告什么大事似的。 靖王嘴角抽了抽,心说那就各论各的吧,口中则道:“随行人员的名单, 我们已经拟出来了。” “哦。”皇帝站起身来磨墨,又招呼孟观潮,“四叔,你给我写下来吧。” 这怎么还一口一个四叔了?这小崽子故意膈应他呢吧?靖王气乐了, 起身道:“不敢劳驾皇上,臣来给太傅磨墨吧?” “好啊。”皇帝也不客气。随后,孟观潮书写期间,他问道,“连日大雨,家里都安排好了?” “家里没事。”孟观潮和声道。 “那就好。再有,让康清辉、林筱风随行吧?”皇帝说,“新到上十二卫的这些人里,他们两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康清辉略通药理,能帮衬着太医照顾你们两个;林筱风就不用说了,出力的事情,他都任劳任怨的。你们来之前,他们特地前来请示,我跟他们说,太傅要是同意,就可以去。” 孟观潮微笑,“自然同意。” 皇帝却又犹豫起来,“其实,也可以找更好的,比如常洛,还有两个锦衣卫指挥佥事,都比他们更合适吧?” “皇上已经委婉地同意了康、林二人随行。”孟观潮和声提醒道。 皇帝的大眼睛眨了眨,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唉……我可真是的。”两个人最终要是没去,便是太傅不同意——他话里已经有了那层意思,“以后我会注意的。” 靖王撑不住,笑了,好奇道:“皇上和太傅一直都这样?——太傅一边忙活,皇上一边打岔?” 皇帝看了他一眼,“是啊,太傅能一心二用三用。就是运气好,逮住个奇才师父,有什么法子?” 靖王哈哈地笑。 皇帝瞥了靖王一眼,也笑了。 . 孟观潮一直是雷厉风行的做派,靖王也从不会拖泥带水。二人在南书房逗留一个时辰左右,安排好了——也可以说是交代好了后续诸事,便分头回府,当即准备动身。 对此事,太夫人和徐幼微早已料到。前者是出于母亲对儿子的了解,后者是出于前世今生相加的了解。 徐幼微知道,有些事,只要有人重生,只要有人做一点点动作,便会引发改变;而有些事,不论是谁重生,也不会更改孟观潮在这时候亲力亲为的决定。 征战需要士气,赈灾更需要士气。前者意味的是杀戮、胜败,需要的是豪情壮志;后者意味的则只有救助、救赎,需要的只有对百姓的仁慈之心。 越是赈灾这种事,越是孟观潮会亲力亲为的,因为换了别人,他不放心:怕别人不肯竭尽全力地救助百姓;更怕在赈灾同时有人发国难财,从而导致赈灾的用度被层层克扣,甚至于,若有时疫,会有人趁机对灾民抬高粮米、药材的价格。 他慑人的名声,他自己是知道的,从不介意用在寻常是非上,更不介意用在刀刃儿上。 至于自身的安危,那是他从不会考虑的。 他不是赌徒,也一直是赌徒。 只是,每一次赌上性命的同时,都关系着家国安危、百姓疾苦。 ——这样的男人,徐幼微深知,任谁也没有改变他的可能。 她也不想改变。 她知道,自己的夫君顶天立地。 她以他为荣,尊重他任何选择。 她重生后,包括康清辉重生后在做的,只是减少他一些伤痛,避免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