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乖。”孟观潮起身抱起孩子,转入帐篷,“叔父哄着你睡。” “好啊。” 靖王挑了挑眉。他记得,孟观潮其实很有些洁癖,是不大讲究衣食住行,但是务必干净。这样毫不在意地抱着孩子,让他有些意外。他悄声问林筱风:“你家太傅又从哪儿捡了个孩子?” 林筱风解释道:“今日下午,太傅带着弟兄们救下来一些灾民,这孩子就在其中。跟父母哥哥失散了,一直哇哇大哭,大伙儿都没法子。太傅闲下来之后,哄了一阵子,就眉开眼笑的了。” 靖王一笑,“说出去谁信?孟老四这么有孩子缘儿。” “孩子都喜欢太傅。”林筱风顿一顿,又补一句,“将士百姓,都喜欢他。” “嗯,那个妖孽,只要笑着,好声好气地说话,是个人都招架不住。” 林筱风听了这不伦不类的话,哭笑不得。 靖王开始关心实际问题:“孩子的亲人能不能找到?” “应该没问题。这一带,目前未见伤亡。有很多与亲人失散的,太傅吩咐下去了,只要还在,就能团聚。” “那就行。”靖王转头,望向帐篷里边,听着一大一小的言语,心绪有些复杂。 林筱风也望向抱着孩子轻轻拍抚的孟观潮,目光透着由衷的敬重、钦佩,“太傅这样的人,多一些就好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妨学着些。”靖王道,“和他一个德行的人多一些,他的日子就轻生些。” 林筱风望着靖王,忍俊不禁,“其实吧,您和太傅也就比我们大几岁的样子,说话怎么总是一把年纪的样子?最奇的是,我们也真把你们当长辈一样敬着。” 靖王笑笑的,“没法子。江湖地位在这儿呢。” 林筱风好一阵笑。相同的话,太傅也说过。 靖王则因无意出口的江湖二字念及一事,他走进帐篷,等到孩子睡了,被孟观潮安置在软榻上,轻声问:“和你相熟的帮派,你用不用?那些人,靠得住的,都有侠义心肠,办事立竿见影。” “自然要用。”孟观潮找到一个坐垫,扔到脚边,然后坐下,“人力财力物力,我都要他们帮衬一把。这种事,比硬仗还难得,一时一刻都耽误不得。” 靖王放下心来,“你要是这么说,我也要相熟的门派帮把手。人多好事。放心,一定不会帮倒忙。” “行啊。”孟观潮对他一笑,“我就知道,你这厮,就没有你的手够不着的地方。” 靖王笑着,问:“不是,你这是什么毛病?怎么总在地上坐着?”说着,手势极快地抚了抚孟观潮额头,“还行,倒是不烫。” “个乌鸦嘴。”孟观潮指了指样式简陋陈旧的桌案上的一摞公文、信函,“受累,帮我拿过来?” 靖王捧起一大摞公文,见毡毯有些潮湿,便寻了一张薄毯,帮忙铺在地上,这才把公文放过去,“那小崽子派人加急送来的吧?” 孟观潮没应声。 “累死你算了。” “有不少是关于赈灾的,你看看。”孟观潮挑出一摞公文,递给靖王。 “行。”靖王也就在他对面坐下,“有什么难办的事儿,你全跟我直说就行。这回不管认同与否,我都照你的章程来。再怎么着,你媳妇儿是我媳妇儿的好友,我不能让你在外头又病又累的,真累吐血了,我家那位不定怎么整治我。” 孟观潮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