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掌拍在桌子上,红木的桌子硬生生从中间断开,“都是一群废物。” “大人,说不定太子就是在虚张声势。”在御书房里,站在赵洪坤一边的一个官员,小心翼翼的讨好。 赵洪坤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将那官员打的后退了几步。要是没有身后的椅子,怕是已经栽倒在地上了。 “还用你提醒。”长出来淳朴憨厚的方脸盘,和那双狼子野心的狠戾眼睛,不像是属于一个人的。 这下,赵洪坤也差不多回了神,他安排下去的事情,应该没有问题。伯玄昭说从刺客的衣服上找到了东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找到什么东西。 想来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如果他这边有了动作,正中下怀。 被甩到一边的那个官员,站了起来,又卑躬屈膝着,往赵洪坤身边去凑。“要不要小的,派些人去查探查探。”语气万分讨好,像一只摇着尾巴的狗。 赵洪坤坐到完好的椅子上,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等人转身走到门前,赵洪坤又说,“事情做得好了,许大人可就不只是一个刑部侍郎了。” 他不动,有人可以帮他去动。 “小的先谢过赵大人。”许向前脸上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对着赵洪坤,两撇小胡子,一对三角眼,谄媚之态尽显。 等许向前走了出去,赵洪坤才冷哼了一声。 击掌三声,从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里,只有那双麻木的眼睛漏在外面。“属下见过主子。” 赵洪坤抹了两把嘴角,眼睛里若隐若现的冒着红光,“是时候去取那狗杂种的血了吧。” “还有两天。”每个月初一,他负责去取赵禀霖的血。“少爷现在在仓渝州。” “你亲自去。”赵洪坤说完就站了起来,“找个大夫去宫里看看,顾翔也去的勤些,我想尽快看结果。”他想看的什么结果,馨妃会明白的。 用过晚膳后,宫里来了人,是寿德亲自驾着马车过来的。 汝凉钰换上了稍正式的衣服,颜色依旧很素。不只是他个人不喜欢大红大紫的颜色,国师制式也都是素色,还只有唯一的云纹图腾。 “劳烦公公了。”汝凉钰系上了面纱,因为要进宫,斗篷就没有系上。身后的李长生,手里没有拿着扇子,中规中矩的跟着。 出来之前,汝凉钰将情况跟李长生说了伯天元的症状:突然开始头疼、会控制不住脾气、还时不时的走神。 类似的症状,有很多原因,李长生一时不好确定。 寿德直接将人带到了御书房,伯天元将近一个月晚上都不能安寝。就待在御书房里,连寝宫回的都少。 汝凉钰跟李长生对了个眼神,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臣汝凉钰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国师无需向皇帝行跪拜礼。 李长生跟在汝凉钰后面,一撩衣服前摆,跪在地上,“草民李长深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伯天元将手里的朱笔放下,手一抖,几滴红色溅在手上。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眼里也能看到怒火,眉心紫红色都有出血的迹象。 临出发前,汝凉钰见了伯天元,那时候还没有这么易怒。“李长生家里世代行医,微臣斗胆带他来为陛下解忧。” 不是治病,只是解忧。 伯天元抽过一个奏折,三两下将手上的红墨擦掉,甩到一边。“朕知道了。” 说完,一只手捏着眉心,另外一只手搭在书案旁边。 李长生走过去,将手搭在伯天元的手腕上,就一触的功夫就将手挪开了。“草民斗胆,请陛下将衣襟解开。” 伯天元不耐的收回手,可能头疼的厉害,现在眉心还皱的紧紧的,都没松开过。寿德赶紧走过去,给伯天元将扣子解开。 “陛下是中了蛊毒。”伯天元的身上,在肚脐和心脏连线那里,有一个麦粒大小的凸起。 现在,那个凸起离心脏还有八寸,半个月前进一寸,直到进入心脏。“此蛊一旦植入,会从肚脐开始,每半个月走一寸,直到进入心脏。” 伯天元这下低着头,看着李长生隔空虚指的地方,确实是有一个凸起。和其它地方的颜色没有区别,不仔细看都无法区分。 “此蛊会让人头疼欲裂、脾气暴躁、精神不定、梦魇盗汗。”这些症状都是伯天元已经表现出来的,还有没表现出来的。 伯天元一个用力,将面前的书案都推翻在地,守在一边的寿德哆嗦的跪下。蛊毒,怕是又要有一阵血雨腥风。 “到离心脏两寸时,中蛊者会每日吐血。”李长生将这些全都说出来,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对汝凉钰用了个别担心的手势。 汝凉钰对李长生有信心,但是现在伯天元的脾气太过暴躁,他一直提着口气,唯恐李长生惹怒伯天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