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含得熟悉之感。 无忧慢慢起了身,她迟疑了一下,而后像求证似的,抬起眼睛,向案后那人望去。 她的目光,才刚刚落在司马衍的衣袍上,那人便“腾”得一下站起身来。 因为起得太急,她甚至听到他的大腿撞在书案上,发出了一声沉沉的闷响。 无忧眨了眨眼,唇角忽地高高翘起,“噗嗤”一下便笑出声来。 ... ... 司马衍这下撞得结实,他疼得在心中直咧嘴。 可若疼上这么一下,就能把她给盼回来,他却觉得,天底下实在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 无忧离了建康整整两年,他曾无数次在心中幻想她的模样。 可再多的幻想,也敌不过实实在在看到她时来得那种震撼! 她长大了,并且比他想象中,要美得多得多! ... ... 无忧笑声方止,临海公主便向女儿使了个眼色。无忧立马低下头去,乖巧做恭谨状。 就听姑侄之间简短又客套地寒暄了几句,随后临海公主便要带女儿告辞了。 司马衍对这位洛阳来得姑母向来敬重,临走时,他步步相送,并亲手为姑母和表妹打起了帘子。 临海公主先跨了出去,就在无忧跨出房门的那刻,司马衍蓦地开口了。 他看着身前那垂头不语的女郎,轻声道,“无忧,今晚盛宴,只当家宴即可。席间不必拘束。” 无忧脚步一顿,默了默,她终于侧头对他微笑一下,说了再相见以来的第一句话,“多谢陛下,无忧晓得了。” 笑容灿烂,更胜往昔。 裙摆一动,心心念念的佳人便与他擦身而过。 司马衍望着无忧的背影,连帘子都忘了放下。 ... ... 会场上早来的这拨人,几乎都是如临海公主这般、携女同来的贵妇人。 无忧跟着阿母转了两圈,遇上人便随口应承几句,她生得好,头脑又伶俐,且模样装得十分乖顺,轻轻松松便得到了一致的赞许。 可她却觉得无趣极了。 就在无忧把《高祖功臣侯者年表》默背到第三遍的时候,忽听一个惊诧的声音在自己身前响起,“无忧?!” 无忧抬起头,一见眼前那人,她那大眼睛一弯,立刻笑了出来,“杜姊姊?!” 临海公主知道她们俩一向交好,因此她放开女儿,让她和杜家的小女郎去一边顽笑。 得了阿母的首肯,无忧像只快活的小鸟似的,她拉着杜陵阳的手,便带她跑到了宴会旁一处稍偏的角落。 杜陵阳惊喜道,“今年的盛会最是特殊,陛下还亲笔给我的祖父写了请柬呢~来之前我就想,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见到你...” “无忧,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无忧笑道,“就这几天。”说着,她往杜陵阳的身上蹭了蹭,亲亲热热道,“杜姊姊,你身上好香!无忧好想你呀!” 杜陵阳可没无忧这么大的胆子,纵然此处来往的人并不多,她的脸还是一下就红透了。 她低声叱道,“无忧!都快及笄的女郎了,怎么还像个小娃娃似的?!” 无忧嘟嘟唇,“哼”了一声,道,“杜姊姊,无忧生气了。才两年不见,你就不喜欢我了!” 说着,她偷偷在杜陵阳的纤腰处呵了几下痒,又装出凶巴巴的口气道,“快说,是哪个小妖精把我杜姊姊的魂儿给勾走了?!” 杜陵阳被她呵得弯下腰直发笑。等听清无忧的问话,她的笑声乍然止息,脑海中竟瞬间浮想起司马衍的模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