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三司,加封临贺郡公。将军以为如何?” 桓崇依旧是一脸的漠然。 就在无忧都想从屏风后探出头去,去瞧他神色动向的时候,桓崇终于开口了,“若这是夺妻的补偿,那我绝不会受。” 他顿了顿,一字一字道,“我只要她。” 司马衍渐渐沉了脸色,“你可想清楚了?” 桓崇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我想得已经很清楚了。我只要我妻回到我身边!” 殿内骤然间安静了下来。 无忧心内一甜,眼前又被温热的泪模糊了一片。 她方拭过一次泪,这时却听司马衍道,“桓崇,朕以为,朕待你已经很不薄了...” 说着,殿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却是司马衍慢慢地步下了大位。 他一面走,一面道,“一个本该湮灭的贼子之后,竟然能做到一州刺史之位,你觉得...朕还不够大度吗?” ... ... 无忧的心跳一下就加快了。 ...桓崇的身世,不应是晋廷内的秘闻吗?! 可是,司马衍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是什么时间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明知道桓崇与他有宿仇,却还是用这种一对一的方式召他进宫,那今天这一场,岂不是设给桓崇一个人的陷阱?! 却听司马衍娓娓道,“高平陵之变后,兴盛的桓家被司马氏先祖夷灭三族。桓氏一支幸免于难、东躲西藏,直到本朝南渡后,你父亲才借着名士的声望,成功跻身官场。” “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没有躲过那场苏峻之乱。” 司马衍盯着桓崇错愕的面容,意有所指道,“你们可能都在诧异,这么久远的事情,为什么朕会知道...” “其实,是王公在临去之前,把他对于你身世的全部猜疑,全部告知于朕。” ... ... 无忧“呼”地站起身来。因为起得太快,她的头在一瞬间有些发晕。 可就在这短短的一霎,前殿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噹”的一声,桓崇长剑一震,当即出鞘,那双向来冷静自持的眼睛也变得通红,“很好、很好!” “百年前,司马氏几乎灭我满门,如今,你又要夺我妻子!”桓崇咬牙道,“此仇不报,枉生为人!” 剑尖就在胸前,司马衍却无惧无畏,他甚至还悠悠道,“桓崇,你若是恨朕,无妨;你若是恨到想要一剑杀了朕,亦是无妨...” “你以为我不敢...”桓崇头筋迸起,眼角的伤疤也扭曲成了一个可怖的形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内突然传来了“哇——”的一声婴孩的哭泣。 而后,便是一声女郎的叱喝,“住手!” 那声音无比熟悉,桓崇一怔,神志微荡,就见一个抱着婴孩的女郎从屏风后步了出来。 因为月份大了,无忧的步履有些迟缓,但她面色姣好,看来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 “无忧...?!”桓崇的瞳子缩了一缩,握剑的手也抖了一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来之前,我们便坐在这里了。”无忧一面轻轻拍着大哭的昶儿,一面蹙眉道,“把你的剑先撤了。” “陛下就是在激你,你若真地动了手,咱们一家深陷宫里,才是彻底没有活路了!” 桓崇闭上眼睛,他的头脑中天人交战,顿了半晌,才终是把剑收了起来。 “司马衍,我原本是想在北伐成功之后再向你透露我的身世,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今日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但你要记得,我会收手伏诛,不是因为你司马衍如何强大...” “我只是想保护无忧,和她肚子里的孩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