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湛看的不禁心中一软,声音也跟着柔和了几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我已经交代了太医每天过来一次为你诊脉。” “有劳叔父费心了。”薛玉娇除了和他道谢外,实在找不到其他话,生怕自己说多了或说错了,引他怀疑。 其实抛开他喜欢自己这点令她心中惴惴以外,她有时还是蛮怕他的。 他和父亲不一样,虽然都是手上握过刀身上染过血的人,可是,他性情阴晴不定,不怒自威。尤其是他同旁人发火的时候,那愤怒的眼神和语气,令她惊惧不已。 这个世上也仅仅是他,才会使她害怕,每次碰见他生气,她都像个软绵绵的小兔子一样,乖乖躲好,想把自己藏起来。 薛湛自是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竟可怕至此,他面上不动声色道:“都是叔父应当做的。” 薛玉娇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也没明着答应,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她与谨娘轻声道:“谨娘,你帮我倒点水。” 薛湛见谨娘起身不便,于是道:“我来。” 薛玉娇心中一动,刚想说“不劳烦您”,只见人已转身去倒水。 室内响起一阵细微动听的声音,很快,薛湛端着茶盏走回来。谨娘欲要伸手自他手中接过,却见他没有理会,自行将白瓷碗凑到她唇边。 当清凉的碗边轻轻碰到她的唇,她绯红着面颊,任由他小心翼翼的喂自己,缓缓喝下去。 薛玉娇原本就生的雪肤柔嫩,两颊白净通透,宛若堆雪砌玉,然而此时,竟微微透出点娇羞的粉色。 整个过程中,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只觉脑袋空空的,全屏身体的感觉慢慢喝完。 薛湛见她全部喝光了,目色温和,径自道:“我再给你续一杯。” “不用了叔父。” 薛玉娇刚刚心中乱颤的被他喂完,现在还没完全平息下来,可不想再来一次。 薛湛闻言放下茶盏,想到一件事,迟疑了一下,突然正色道:“你们小心身边的丫鬟珍儿。” 薛玉娇一怔,抬眼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珍儿有问题的。下一刻,神色有些犹豫,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叔父可是发现她做了什么?” …… 薛湛是在薛义遇害,回到金陵城的第二天醒来后发现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最后的记忆截止在他最爱的人一死,他提剑杀了谢尹安,之后骑马带着薛玉娇一路往南,直到一处雪山顶,守着她冰冷的尸身在雪地里单独待了两天一夜,最后抱着她跳下了万丈悬崖。 而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他听说薛玉娇怀孕七个月流产且再也无法生育,还听说造成这种后果的罪魁祸首正是她的丈夫谢尹安,顿时怒上心头,不顾一切的去找谢尹安算账,启料在房间碰见了满身是血的她,满眼绝望的她,他这一刻才知道,他来晚了。 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回到两年前,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悲剧上演。他要保护好她,再也不想看她受到一丝伤害和委屈。 …… 说自己死而复生拥有前世记忆的话,定是不能让人相信的。何况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 他顿了顿,道:“今日一早,我看到她偷偷见过荆氏。并和荆氏说了一些悄悄话,虽然不知道说的什么,但觉得她神色有异,行为反常,担心对你不利。后来我让人悄悄跟着她,碰到她引护院到莲池,我的人向我禀报后,然后就看到了二姑娘正为难你。” 谨娘听完之后,略略一忖,立时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当时我和姑娘回来那么不巧就撞见了她,之后又故意拦住我们的去路,原来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去通风报信给那边的,”说到这里,又对薛玉娇道,“咱们真不应该留她这么久的,早就当赶出去才对。差点被人害惨了。” 薛湛心下微怔:“如此说来,你们早就知道她背叛了?” 薛玉娇眸色平静,并不否认:“不错,我和谨娘之前就知道了。这次实在没想到,只是出趟门回来也能被人盯上,是我们大意了。” 薛湛略略点头:“只有你和谨娘两个人怕是不够,你们总有盯不到她的时候,不如我再安插两个人过来吧,多一双眼睛,多一些防范。” 薛玉娇原本也是这样认为,她和谨娘在一起的时间长,不可能时时刻刻□□出去留意珍儿的一举一动,何况接下来她还要和谨娘抓紧时间做衣服,原本就会顾此失彼。现在听他愿意主动帮忙,自是开心不过,也没推却:“那就多谢叔父了。” 除去私情不说,几次三番帮她忙,她难免过意不去,想到之前绣的一双护膝刚刚完工,现下趁此机会让谨娘拿来送给他,聊表心意。 薛湛还是头一回收到她送自己东西,当下有些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