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薛玉娇语气略显沉重地道,“皇姑母,可想私下与侄女儿好好聊聊?” 薛太后淡定自若地理了理金色薄衫地袖口,面容苍白,但却眸色沉凝,在与薛玉娇地目光暗暗交汇后不久,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太后!” 从刚刚到现在,旁边贴身侍候的徐嬷嬷一直察言观色,此刻见状,突然惊异的低声叫道。 但薛太后恍若未闻,她缓步走到殿中锦毯之上,盈盈而立。随即,将屋内一干人等全部支退出去。 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两人对视而立,乍一看下,眉眼间甚至有几分相似。 “你且说,那封信上,都写了什么?” 薛太后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的笑意,语气维持平和的问道,只是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既然您这么问,那么侄女儿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薛玉娇眸中露出决绝之意,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了下巴道,“那信上写着,是您指使谢家父子谋害我的父亲,所有事情的经过,都是您一手策划的。” 她说话间,全程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薛太后的眼睛。 话音刚落,只听对面登时传来一声拍案之音:“放肆!这简直是无中生有,蓄意栽赃!这封信究竟从何而来,哀家一定要亲自审问写信之人不可!” 可以看出来,薛太后情绪十分激动,至于激动的原因,无外乎两种。一种是被人陷害污蔑气的发抖,一种是秘密外漏心惊胆战。 料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薛玉娇据理力争,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再次提气道:“侄女儿所求的,无外乎真相和公道,还请皇姑母成全,告知侄女儿一切。” “你不信我?” 薛太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呼吸加快,双目深深地注视着她。 “并非不信,而是人证物证确凿,不得不让人产生质疑,”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薛玉娇索性一鼓作气,扑通一声跪下,再次施压道,“侄女斗胆,还望皇姑母明示。今日前来,只是想弄明白我父亲的死因,若有得罪皇姑母之处,还望皇姑母恕罪。可怜侄女求真相心切,不甘父亲枉死,地下不能闭目。望皇姑母成全侄女,让侄女明白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姐姐她所留遗书,是否是真?” 薛玉娇眸中珠泪滚下,展袖拜倒,以额触地。这个缓缓磕下的头,如同重重一记闷锤,击打在薛太后的心口。 薛太后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薛玉娥那丫头干的“好事”。真是死了也不让人省心。 薛太后整个身子有些站立不住,气息微喘的为自己强行辩解道:“哀家不知道她为何要栽赃污蔑,怕是生前觉得哀家没有为她谋到一门好的亲事,所以记恨在心,临死也要抹黑哀家。”说罢一道冰冷的目光向她扫去。 面对薛太后阴沉沉射过来的目光,薛玉娇一咬牙,胸中的怯意反而淡了些,语音也更加清亮:“我已经私下问过了我祖母,多年前,您还未入宫前的所有事情。” 就这样一句话,薛太后的脸色刷得变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还有,谢尹安临刑前,宁王曾见过他一面,他已经将你们之间的丑事全部都说出来了,您还要继续遮掩下去吗?” 这句话落地有声,瞬间压垮了薛太后最后地防守与坚持。 此刻面对着薛玉娇烈烈目光,她开始有些心神慌乱,两颊潮红,手足冰凉。很快,闭上了眼睛,紧紧咬着鲜红色的下唇,深而急促地呼吸着。 “那封信在哪?”薛太后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压低了声音问道。 “看来,您这是承认了。” 薛玉娇心中感到一片黑暗和迷茫,语气无比凄凉的道。 她倏然睁开双眼,语声寒冽:“哀家问你,信在哪里?” “您不用知道在哪儿,” 薛玉娇的唇边勾起了一丝淡然的笑意,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