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亲随道:“在城外等信号呢。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马上放信号出去等人来支援?”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略一沉吟:“先不用。” 这一等便是很久,久到日落西山天色渐黑,门终于开了。众人齐刷刷打起精神,个个神情戒备的望向室内。 开门的是赫连平,他把门打开后,只唤薛玉娇一个人进去。 薛玉娇并不知道接下来会要面临什么,但照目前形势来看,薛太后不会再杀她了。 薛玉娇随赫连平进屋,两人走至薛太后跟前,薛玉娇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静下心来等她开口。 因为刚刚哭过,薛太后的眼睛略显红肿,但眉宇间明显少了很多戾气,多了些许女人该有的似水柔情。 “如你所愿,哀家答应你的要求。” 薛太后终于松了口。而说出口的这一刻,竟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听她答应了自己,薛玉娇如释重负,转眼想到什么,直视着她的眼睛,想起她那含恨而死的父亲,声音哽咽了一下,含泪问道:“那您可悔悟?可有过对我父亲半点的内疚?” 她回视着薛玉娇,仿佛触动了感伤,眼中闪动着微小的光。须臾,徐徐说道:“对于你的父亲,哀家深感抱歉。若能重回当年,哀家不会再选择这条路。这件事,是哀家糊涂。你恨我也无可厚非。等哀家入了黄土,再去向他谢罪吧。”说到这里轻声一叹,神色落寞下来,眸中一片凄凉迷离,“哀家会让荀儿退位让贤,而哀家往后余生,再不会踏进宫门半步。” 不管她是诚心悔改也好,敷衍也罢,但现在看来,她同意了自己的条件。 薛玉娇凝望着她,再没什么可说的,过了稍许,定下心来,和赫连平颔了颔首,表示感谢,旋即转身离开了。 事情总算得以妥善解决,之后的三个月内,萧启荀主动让位给信王萧启元,随薛太后迁出金陵,而薛太后身边只带了两个服侍多年的嬷嬷,退到了远在西南的永安宫,颐养天年,不再过问朝堂。早已不问世事多年的赫连平安顿好家中一切,也随薛太后悄然离去。 此时此刻,萧湛搂着薛玉娇坐在腿上,正喂她吃早上新摘的梅子。薛玉娇启齿咬了一口,一双薄唇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酸吗?” 薛玉娇点点头:“有一点,不过还好,能够接受。” 萧湛唔了一声,道:“我尝尝。”说完便直直的凝视着她的眼睛。 一时间,空气凝固下来。被他盯的有些别扭,薛玉娇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要尝一下吗?您这么看我做什么?” 萧湛强忍住笑意,旋即在她一副猝不及防的表情中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唇。 薛玉娇只觉一只柔舌在自己口中前后左右的翻搅,无意瞥到屋门并没有关严,不由含羞低头,双手轻轻抵开他:“你干什么?” 萧湛若有其事地评价道:“嗯,果然不是很酸,还有些甜。” 薛玉娇顿时明白其意,含羞一笑,语气并没有恼,只是有点奇怪道:“和谁学的,怎么突然变得油嘴滑舌的。” 和他平日稳重的形象不大相同,少不了让薛玉娇好奇。 萧湛只是偷着笑笑,才不会说是孟霖帆在身边给他灌输的,孟霖帆觉得他平日太过严肃正经了,好心建议他在夫妻之间加点“调料”,完了还专门给他举了几个例子,说是这样可以增进夫妻感情,增加两个人的亲密度。萧湛起初还不屑一顾,如今便半信半疑的用了。 不过现在看来,女人果然受用。再想想,偶尔调调情,也没什么不好。 嗯,只要她开心就好。 “难道不甜吗?要不为夫再尝一次。”说罢就要去亲她的嘴。 薛玉娇哪里经得起这般挑逗,羞得脸颊粉红忙躲开他。 萧湛故意调侃道:“为夫只是想确认一下到底甜不甜,给我尝一口。” “不要。” 恰时两人你追我赶,黏在一起有说有笑,正玩的不亦说乎间,忽闻一阵敲门声,薛玉娇吓得连忙分开身来。 突然被人打断,萧湛立时沉了脸,略显不耐烦的看着门口问道:“谁啊,没什么要紧事一会儿再说。” 门口之人似乎顿了片刻,少顷,谨娘的声音隔着房门恭谨传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