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我们在明的情况下,我们将遇到的危险只高不低。可如果想要真的抓住凶手,这种程度的风险我们必须要承受。 我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情报,要判定谁是凶手还很困难,但要缩小收缩范围却并不困难。至少我绝不认为这失踪案是和三年a班完全无关的,单纯的杀人魔造成的。 从王夭夭的父母,王夭夭,汪东城,还有成奎,李潇……加上李老师。等等这些人身上获得的情报,和我所感觉的东西上来讲,我认为这失踪案,必然是他们“圈内”的因素所造成的一个严重问题的具体体现。 我和琳在之后也尽可能想要去说服李老师,但她还思忖许久以后,还是没有立刻就答应我们,只是表示会考虑一下,毕竟这事儿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现在要通过这个提案,是需要学校的董事会点头才行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再拜托李老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当下就告辞,回到了家中。在回家的路上,晴朗的天气说阴就阴,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不会有雨,但骤然间乌云密布,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和琳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猝不及防被浇成了落汤鸡,当下一路小跑到了附近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点。 这个站点我还是第一次来,十分的破旧,在站点处坐的椅子居然是木椅子,很多地方都已经蜕了皮,露出了干裂的纹痕。连公交车站的站点图也都是在木牌子上挂了个张纸而已。 在我们脑袋上面是一个单薄的铁皮棚子,甚至还不是连在一块的,两片铁皮左右拼凑在一起,中央有一条弯曲的斜线。 倾盆大雨击打在铁皮棚子上,发出敲鼓一样的声音。而雨水最终汇聚在铁皮棚子的中央线附近,顺着弯弯的角落,一滴滴凝聚起来滴落在椅子上。我和琳坐在一边儿,看着漫天乌云的天空,心情也是如此。 “琳,我跟你讲啊,我以前其实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我盯着一旁铁皮棚子的中央,看着雨水从缝隙里凝聚滴落下来,试着张开嘴去吃雨点儿,但刚吃了没有两滴就被琳给拉回来制止了,她说脏,铁皮棚子上面肯定有很多脏东西,铁锈啊,鸟屎啊,垃圾袋啊,什么的都会有。 “我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是一个穷困潦倒,做着白日梦的女孩儿罢了。”琳无声一笑,低头晃悠着小腿,将脚边儿的一块石头踢了出去。 我默默的望着她那只穿着洁白的布鞋的小脚,轻声说道:“那你说……像咱们这种,两个平反无比的男女组成的组合,真的能解决这种迷离的案件吗?” 琳看向了我,看了很久,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说:“我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不能,但是,如果是和悬子你一起的话,我觉得就能做到。” “为啥啊,我和你一样,也是普通人啊。”我苦笑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脸。 “……因为有时候看着你,我能感觉到你特别想抓住犯人的心情,然后我自己也就变成了那个样子……现在的话,比起说是为了完成任务,然后分奖金,我更觉得自己是在因为使命感做事。” 我对琳的话完全理解,因为自己现在就是这样。搔了搔脑袋,我回想着自己以前是否是一个充满正义感和使命感的人。 然后我得出了答案——我绝对不是。但现在却变得比任何一个警察都要关心这个案子,都要想把凶手给抓出来,不希望再有受害者出现了。 人啊,真是奇怪,有时候变得太快,连自己都无法搞清楚自己了。 渐渐的,天边映出一道七色的梦幻桥梁,我和琳对视了一眼,都是心有灵犀的露出了微笑。云开雾散了,我们也该离开了。然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老婆婆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这个老婆婆看着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身上穿着薰衣草色的破旧针织衫,下面一条棕褐色的长裙,手中拿着淡粉色的小花伞,上面还沾着雨露,并没有收起来。 她身上背着个深蓝色的小书包,大概是小学生上学时会用的尺寸,脚上套着橡胶鞋,而一头花白的发丝,朴素简单的盘在脑后,脸上的一道道细碎的褶皱,都如同岁月缓缓流逝的痕迹。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这样一个简朴的老婆婆,我和琳与她擦肩而过以后,都是慢慢的,心有灵犀的停下了脚步。 我情不自禁的回头看去,发现老婆婆安静的坐在了公交车站,然后将伞收起来,背包拿到前面,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装在塑料袋里的包子和保温杯,就慢慢吃了起来。 “……” 我和琳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却都明白了对方心中的疑问。旋即下一刻就转身走向了公交车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