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啊?”陈锐懵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曹辉说,“那行吧,矮的先来。” 陈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哎哎哎,歌儿都开始了!别磨磨唧唧的。”胡淼强行把扩音器塞给了陈锐。 “抬、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天。”陈锐接烫手山芋似的,舌头打结,磕巴了一下,第一句一结束,就把它扔回给了胡淼。 胡淼唱了两句想推给曹辉,又被曹辉瞪了回来,不得已多唱了几句,几个人推来推去,直到“星星点灯”的时候,章烬才开口。一首五分钟的老歌,他们一唱完,底下人使劲鼓掌。 下台的时候,陈锐问:“为什么炮哥儿只唱高潮部分啊?” “蠢!因为炮哥儿只会那四句啊。”胡淼抢答道。 章烬一膝盖顶在他腚上:“滚蛋。” 后面包括罗凯在内,还有几个人登台献唱,下课铃一响,班群就炸了。 -什么情况?没写作业罚唱歌?有点刺激啊。 -我被歌洗脑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星星点灯…… -同学们!作业不光要交,还要记得写名字!写名字!写名字!不写名字和不交一个下场。 -exm? -打扰一下,请问没写作业但写了名字ok吗? …… 晚上程旷写作业时,听到楼下飘来歌声,推开窗户刚好看见章烬一边逗狗一边唱歌。 傻·逼。程旷在心里骂了一句,关上窗子把耳机音量调大了好几格,但那句“星星点灯”还是踏着魔鬼的步伐,顽固地钻进了他耳朵里。 还有完没完? 星星点灯都他妈点了一整天了! 就因为章烬今天的演唱,班上同学跟着了魔似的,碰到不会写的题就嚎两句“星星点灯”,直到晚自习结束都没消停。 这玩意儿太洗脑了,程旷翻开一本生物必刷题,想做几个专项练习。一道题看了不到五分钟,熟悉的几句歌词又在耳边转。 程旷觉得很烦,飞快地把手边的遗传题算完,扔了笔合上书,思考了半分钟要不要下去把那**摁着打一顿。这个时候,歌声忽然停了。 程旷松了拳头,同时也松了口气。然而没过多久,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听见了同样的歌声,程旷放下书,仔细地辨认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唱歌,是他自己幻听了。 谁知这时楼下突然响起一声吆喝:“台下的观众一起来!” “汪汪!”狗嚎了两声。 去他妈的幻听! 程旷忍无可忍,把窗子一推,打算骂人了。 章烬正坐在单车后座上,听见动静仰起头,正碰上程旷烦躁的视线。他挥了挥手,笑吟吟地说:“二楼的观众,你好啊。” 傻·逼智障二百五……程旷搜肠刮肚地想了半晌,发现这些脏话用在章烬身上都太友善了,他有些郁闷,对楼下喊了句:“打一架吧。” 章烬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回喊:“恩将仇报欺负伤患是吧?来来来,一只手也能收拾你。” 章烬回家后把外套脱了,此时牙印无遮无拦地暴露出来,程旷盯着看了一会儿,把窗子关上了——算是欠他的。 章烬仰面看着阖上的窗户,视线往上稍微挪了一点,忽然看见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悬在窗台顶上的角落里。像个倒挂的莲蓬,颜色也是干枯的棕褐色。 我操。一只马蜂窝。章烬得出了结论。 狗凑到他腿边撒娇似的拱了拱,章烬搓搓它的头毛,心情愉悦地吹了几声口哨。 叮叮叮叮叮——叮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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