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为何会推举李络为太子,而非李淳。 她可是皇后, 是六宫之首!她的话, 陛下一定会听的。而大殿下李淳又是她的亲生嫡子,她为什么会舍李淳而择李络? 莫非,皇后娘娘当真觉得大殿下不具备贤才, 这才推举了李络? 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大殿下当真没有治国之才,可大殿下是她的孩子, 她怎么也得多垂怜才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连她秦元君都懂, 皇后娘娘怎么还不知道? 秦元君懊恼至极,拎着裙角, 恼怒地独行着。 这宫中的事变化太快, 叫她有些招架不及。好不容易攀上了大殿下, 又得了皇后娘娘的应允, 料想日后可以做个风风光光的太子侧妃,可如今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若是李络做了太子,那她先前对朱嫣夸下的海口都做不了真,她岂不是要被朱嫣嘲笑至死?指不准,现在这臭丫头正暗地里笑的开心! 这是秦元君最无法忍受的,她一想到朱嫣高高在上的样子, 便暗觉得满心不甘。她不想让朱嫣活的太快活,当下便朝朱氏族人打听了朱嫣的去处,拧着眉头朝马厩去了。 “李络,这是我的马,你给我下来!” 还未走近马厩,秦元君就听到了朱嫣熟悉的声音。与往日的仪态周至不同,这会儿朱嫣的声音满是懊恼,更像是个在父母跟前闹脾气的小姑娘。 她甚少见到朱嫣这种模样,不由愣了愣,定睛朝马厩望去。只见身着骑装的朱嫣立在一棵杨树下,手里死死拽着一匹枣红大马的缰绳。但是,这匹威风的骏马身上,却早已有了别的骑者。此时此刻,那着一袭劲装、束着长马尾的男子,正优哉游哉地伸出折起的马鞭,去够她的下巴,散漫道:“别闹。你若要骑马,一道上来便是了。” 马鞭被朱嫣用手拍开了,那男子也不恼,而是闲闲地一扯缰绳,调转了马蹄。这人肩腰修长,背影如竹似松,自有一股清贵之气,显见不是寻常人。 “…五殿下?”待看见了那马上的男子,秦元君吃了一惊。 在秦元君的心里,五殿下李络从来不是什么厉害人物。福昌公主三五不时提起李络,都是一副轻蔑口气,张口“瘸子”、闭口“药罐”,说等大殿下做上了太子,头一个要把这等废物打发出宫,省的碍人眼。 可皇后却推举李络为太子,这叫秦元君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瘸脚的药罐子,怎么就能做太子了? 更叫她不可置信的是,朱嫣竟在这里与李络打打闹闹,一副熟稔的样子。 莫非,她与即将成为太子的李络关系非同一般?那岂非兜兜转转的,最后朱嫣还是会坐上太子妃之位?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秦元君便觉得心如万爪挠似得难受。当是时,她就恼怒起来,骂道:“朱嫣,你眼看着五殿下要做上太子了,便不要脸地缠了上去!世间怎有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子?” 朱嫣愣了下,扭身看向秦元君:“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秦元君给李络请个安,恼怒道,“五殿下,你可不要中了她的狐媚之计。这朱嫣一贯是个爱攀高枝的人,见谁得势,便出手勾引,从前对大殿下也是百般纠缠。您可万万要擦干净眼睛,不要被这等狐媚子迷惑了!” 朱嫣嘴角抽了抽,小声道:“发的哪门子疯……” 李络沉默了一阵,展露出了些微的不快。 他并未说话,但秦元君却听得背后风声一起,随即,手与膝盖俱是一痛。有人狠狠剪着她的双臂,又踢了她的后膝一脚,强迫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在五殿下面前还敢胡言乱语。” 秦元君仓促以膝盖触地,一阵破皮剧痛传来。她疼的倒抽一口气,眼底当即汪汪沁上了泪水。没来得及喊一句话,又被身后的暗卫按着脑袋,以额抢地。 “无品阶在身,也敢直目五殿下?” “五、五殿下……”秦元君的面颊挨着草地,面上娇嫩的肌肤被磨得生疼。她有些怕自己漂亮的脸在地上刮花了,心中更是胆战心惊,“还请殿下恕元君冒犯之罪!” “你是副督使家的千金吧?”李络对她不太有耐心,眉目冷了下来,“在我面前,还敢如此出言不恭,满嘴市井下贱言辞。你父亲是如何教导你的?” 秦元君被按着脑袋,根本无法抬头,眼里只歪斜地看到地上一缕缕的草叶。 她万万没想到这五殿下竟是如此不讲理的人。明明从前福昌殿下去长定宫时,他都不言不语,犹如影子,如今怎么和换了个人似的? 福昌殿下不是说他逆来顺受,最好拿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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