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也许是秋日的风太冷了,才叫她背后微微发冷。 她想起自己和大殿下的事情,还有替福昌殿下给齐家小公子去信的旧事,不由有些心虚。但在谨姑姑面前,还是逞强道:“元君哪里有什么事儿是敢瞒着皇后娘娘的呢?” 谨姑姑深深地看了秦元君一眼,笑面愈发慈和了:“嫣小姐和五殿下交好,娘娘向来心底都一清二楚。元君小姐,你可知道,陛下之所以没有答应大殿下和嫣小姐的亲事,那便是为了将嫣小姐留给五殿下做正妃?如此一来,娘娘哪儿还能不清楚呢?” 秦元君的面色一僵。 “…这,这是真的?”秦元君的眸光震颤,暗暗觉得这太不可理喻了。 “当然是真的。”谨姑姑理了理衣襟,淡淡道,“娘娘可是在心底惋惜了好一阵子呢。毕竟,嫣小姐是在娘娘身旁看着长大的,如今平白便宜了其他的殿下,又岂能叫人舒心呢?” 秦元君听着,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阖宫人都以为当初陛下拒绝朱嫣与李淳的婚事,是因为陛下嫌弃朱嫣配不上李淳,她还为此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子,特地去嘲笑了一番朱嫣。 但那时的朱嫣,听闻自己与李淳的婚事告吹,非但没有显露出失落,反倒是一阵庆幸之色。彼时,秦元君不理解朱嫣为何有庆幸之色,还以为她碍于脸面,硬着头皮在假装。可如今回过神来,细细一想,恐怕并非如此。 莫非,朱嫣早与李络暗通款曲?因此,得知自己不必嫁给李淳,才会露出庆幸之色? 秦元君心底微惊,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她懊恼起来,和谨姑姑道:“姑姑,我还以为朱嫣对大殿下一往情深,没想到她是个如此趋炎附势之人,早早地就攀上了五殿下的枝头!如今五殿下要做太子了,她定然风光得意的很!” 说到最后,无比懊恼。 “嫣小姐不过是懂得审时度势,看清宫中的东风罢了。她在娘娘身旁长大,当然知晓这宫中的水是往何处流的。”谨姑姑慢悠悠地说,“元君小姐,你若有她一半儿聪明,那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秦元君的脸一沉,有些不高兴。 谨姑姑是在变着法子骂她笨?什么叫她若有朱嫣一半聪明,事情就麻烦了? 好,她确实承认朱嫣有些小聪明,懂得看这宫中的权势变更,能一眼就挑中五殿下这个来日的准太子。可这也不代表她秦元君是个蠢笨之人呀? 这西郊的草场甚是广袤,除却茫茫草场,还紧邻着一片青森大湖。秦元君眼看着两人离营帐处越来越远,反倒向着森林间去了,不由有些迷惑,问道:“谨姑姑,咱们这是去哪儿?不是说去拿生肌养颜的膏药吗?” 谨姑姑的脚步停下了。她背对着秦元君,道:“没错呀,就在这儿拿。” 秦元君微愣,转身环顾周身。只见群森招展,树木环抱,四下里一片林木之影。树冠遮天而起,将阳光都蔽去;几道秋日晴阳,勉强透过枝叶间的空隙落下来,才照亮了泥土上一片腐草。那叶片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原是一只兔子烂掉的尸体;皮毛半腐,一股恶心的腥臭味从下头传来。 秦元君被这兔子烂了一半的尸体吓了一跳,拧起鼻子,没好气地说:“姑姑,您开什么玩笑呢?这可是森林,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去哪里拿膏药?” 谨姑姑侧过身来,冷冰冰道:“膏药么,可能要去阎王那里拿了。” 秦元君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什么,阎王……” 下一刻,林间簌簌一动,扑出个身强力壮的老太监来。秦元君被吓到了,短促地惊叫一声,旋即便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死死扼住,发不出声来。 老太监狠狠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按在了地上。 “谨…谨姑姑…你做什么…!”秦元君怒目圆睁,挣扎起来。 谨姑姑看着她挣扎的模样,和蔼地笑道:“元君小姐,嫣小姐可是提醒过您‘要小心’的。不过,您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儿,这也就给奴婢省了麻烦。” 秦元君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脑仁胀痛,眼前昏花,但身体还在一个劲地扑腾着,犹如溺水之人在海中胡乱划着手脚。 “我,我可是…秦家…你怎敢…”她嘶嘶地发出气音来,脖颈和额头条条青筋绽出,面色发紫,但挣扎的力道却已小了许多。 这一瞬,她陡然想起先前朱嫣握着她的手时所说的话。 “小心。” “要小心。” 那时,朱嫣郑重地对她如是说,可她只以为那是朱嫣的挑衅。现在她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