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上天有眼,”苏映雪对镜梳妆,得瑟骄傲。 “苏清韵啊苏清韵,你肯定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看到你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了吧?让你平日里多积点德了,不然就不会这般惨了。” 芳月替苏映雪打发髻,低眉不语。 苏映雪近来心情好,看芳月也顺眼了许多,她拉下抽屉,从中拿出个镯子,丢在芳月面前,扬眉。 “喏,兰秀阁的玉镯子,价值五百两,赏你了。” “多谢夫人赏赐。” 芳月没有推辞,收起了镯子,没有半分受宠若惊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木木的。 苏映雪哼了一声,也没有那个心思与芳月计较了,反正她一直就是这样苦瓜脸的。 “苏清韵啊,不知道这会你是在哭呢还是在愁呢?哎,你说说,若是你跟着秦王殿下一块消失得多好啊。” 苏映雪勾唇,镜中的她表情放肆,扭曲,不屑,还带着些欲除之而后快的阴狠。 芳月瞥了一眼镜子,若无其事地给苏映雪戴上一只牡丹簪。 “真美的牡丹啊。” 苏映雪摸了摸那只鲜艳夺目的红簪,得意地笑了笑。 “芳月,不愧是伺候宫中娘娘的,手法很好。” “谢夫人夸奖。夫人生得美丽,随意怎么装扮都好。” 芳月垂眸,不卑不亢。 苏映雪觉得如果芳月不是珠妃娘娘的人,倒也是个值得栽培的丫头,“我问你,现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些什么?” “边城危机尚未解除,秦王殿下和南宫将军下落不明的缘由……” “京城是怎么说失踪这件事的?” 苏映雪撩下刘海,笑容颇有深意。 “有人说秦王殿下和南宫将军已被敌军生擒;有人说他们已经被敌军杀死了;有人说他们是在等待时机,重新扳回局面……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过都是漫谈。” 苏映雪闻言冷笑,“好,英勇无畏的秦王殿下,百战百胜的南宫将军,这一回惨败,可真是令京城百姓对你们失望了,原来你们不是宁国的守护神啊,他们的美好破碎了呢。” 芳月不言语。 “很好芳月,继续传,给临江酒楼的说书人双倍价钱,任他天马行空,越是离谱我越是开心。” 苏映雪放下梳子。 芳月有些犹豫,“夫人,罗蝉司已经介入了。” “罗蝉司?” 苏映雪甚是不以为然,“罗蝉司是做什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我说话不管用是不是?” “夫人勿怪罪,芳月并不是这个意思。罗蝉司是皇上的情报处兼秘密机构,皇上想要压制言论,而夫人却想要甚嚣尘上,违背皇上的旨意,与皇上作对……这恐怕不妥。” 芳月一字一句地说。 苏映雪皱眉,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好啊芳月!你如今是我的丫头,却还跟宫中有联系是不是?” “夫人恕罪,娘娘也是为了夫人着想,此举危险,实在不妥。” 芳月没有丝毫畏惧,“况且若是罗蝉司想查,可以很容易地就查到芳月,顺藤摸瓜,查到夫人身上,齐王府担不起,甚至珠妃娘娘也担不起天子之怒。” 苏映雪见她镇静如此,不由气从心中来,重重地哼了一声。 芳月说的句句在理,让苏映雪无法反驳,她心中恼火,只能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以泄气。 “夫人明事理,应该知道此刻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芳月跪在地上,将东西收拾起来,淡淡说了一声。 苏映雪斜睨她一眼。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