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妙音朝着苏清韵温婉一笑,拉着她坐下,唤丫头给她上了茶水糕点。 “苏小姐怎么出来了?前些日子听说小姐生了大病,我原还想着去府中看看小姐,不过我身份特殊,到底也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歌姬。” “妙音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呢,”苏清韵轻啜一口茶。 “你可是天底下最出彩的歌姬呀,连宫中的珠妃娘娘都对你青睐有加,这不,还有罗蝉司的江指挥使呢。对了江指挥使,你刚才可曾听到我的疑问?” 苏清韵并没有多执着于妙音,那样反而会让她敏感。 江寒给了个眼神给妙音,妙音了然,莞尔一笑,放下杯子,上台弹奏琵琶。 乐声泠泠,优美轻快。 江寒嘴角噙着笑容,不过在苏清韵看来,倒是丝毫没有将他那股子阴郁之气给散开。 “江指挥使?” 苏清韵见江寒端着杯盏,凝神看向台上的妙音,似乎入迷了一般。 苏清韵一愣,莫不是这个江寒看上了程妙音? 她这么想着,便听江寒说,语气无情,波澜不惊,“苏小姐也看到了这京城现在是什么样子,普通商贩的生意都不好,何况青,楼呢?” “江指挥使不要告诉我,你来这是为了暗中帮助杏花楼?” 苏清韵玩味一笑,“我可不相信。” “我只是想听妙音姑娘弹琵琶。” 江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 苏清韵挑眉,姑且相信他这个说辞,反正若是另有玄机,他们也不会让她知晓的。 “身为秦王殿下还未过门的王妃,苏小姐这般闲暇这般若无其事是不是不太好呢?” 江寒放下酒壶,似笑非笑。 苏清韵闻言则叹了一声,眉宇染上忧愁,“我倒也想为秦王殿下做点事,可我一介女流之辈,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无能为力。” “听我的手下说,苏小姐刚才去了秦王府,无功而返,不知道苏小姐去秦王府做什么?又怎么又忽然变路,来了这杏花楼呢?” 江寒说话似乎句句含冰,布着圈套。 苏清韵小心谨慎,面上佯装平静,“秦王殿下如此处境艰难,我便想着去府中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 至于后面那个,江指挥使的耳朵那么好,方才在外面应当听见了。 我本与府中女眷出来透透气,秦王府进不去,便想着来虹河看看,然后循着乐声而来。” “是吗?” 江寒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但苏清韵知道这个人不相信自己,而且在怀疑。 苏清韵心中更加谨慎,这个人不愧是罗蝉司指挥使,不愧是曾经的江家世子,也不愧是能在皇帝最痛恨江家的时候存活下来的人,无论他是因为侥幸还是什么。 他一双眼睛,幽深晦涩,别人看不懂,而他却仿佛能将别人看穿。 “江指挥使是在审问我吗?” 苏清韵蹙眉,有些不悦,“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把我当成罗蝉司抓到的那些犯人了?” 江寒面若冰霜,似乎一直在算计着,“苏小姐言重了,罗蝉司抓的人皆是大凶大恶之徒,对付这样的人,我们无须审问,直接动刑便是。” 苏清韵看着他,这个人浑身都散发着阴暗的气息。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