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酒中倒映出自己迷惘的样子,她忽然也喝不下酒了,“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什么对不对?” 顾临风不明白她在怀疑什么。 顾采娉叹了一声,“我们这么做算不算利用王绮乐,利用王家的怨气,去对付祝安?” 顾临风皱眉,“为什么会这么想?王绮乐的毒不是我们下的,毒入骨髓,我们救不了她,让她变成如此的始作俑者正是祝安,王家的敌人是祝安,我们目前的敌人也是祝安,不过是联手罢了。” “是吗?” 顾采娉还是有些过不了心中的槛,“可是看着她活生生地死去,真令人觉得难受。” 顾临风摇了摇头,“姐姐不是说了吗?她的毒,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是无可救药了。姐姐不必因为这件事而自责,心软有时候并不是好事。而且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更不是好事了。” “我们这种人?” 顾采娉愣愣地看着这个比她小却甚是成熟的弟弟。 顾临风放下手中的事,叹了一声,“是啊,自私一点狠心一点并没有什么的,若是瞻前顾后,指定要坏事。” 这到底还是心中的结,需要顾采娉自己去解。 顾临风将手中的地图画完,挂在墙上,仔细研究。 晚饭的时候,他去送了饭给地下室的南宫曙。 南宫曙一直在地下室中韬光养晦,为了秦王的大事,避免暴露身份,他自然不敢随意走动。 “多谢。” 南宫曙接过饭碗,吃了几口米饭,忽然忧上心头,放下碗筷,欲言又止地看着顾临风。 顾临风不疾不徐地换了灯烛,轻声解惑,“晴儿和苏小姐在一起,南宫府小姐的死士、相府还有秦王府的人都在暗中保护着,绝对不会出问题,至于南宫夫人,身子好多了,近来常常去林府陪伴林夫人。” 南宫曙沉声一叹,“真是许久未见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了?” “至亲血脉,怎么会记不得?” 顾临风坐下,倒了杯酒给南宫曙,“南宫少爷不必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南宫少爷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了,还会差这一时吗?” 南宫曙神色复杂,许久没有说话,将酒闷了一杯又一杯,到最后一坛子酒都被他喝光了,丝毫不见醉意。 顾采娉后来又送来了几坛子酒,但也没忘让他俩别喝得醉醺醺的。 “顾公子,来!” 南宫曙邀约,顾临风自当是舍命陪君子。 南宫曙酒量极好,豪爽又潇洒,“你和晴儿的事,其实我并不反对。我原先也想过,让晴儿嫁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顺顺遂遂,不要再有这等喧嚣又危险的烦事了。” 顾临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眉目含笑,严肃中总算有了些温柔。 “但后来我又想,她从小就喜欢冒险,喜欢打仗之类的,天性放荡不羁,不喜束缚,所以若是执意让晴儿去过那种田家女子恬淡悠远的生活,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 南宫曙一边喝,一边说着,“这场大的生死变故,会让她成熟,却不会改变晴儿的本性。” 顾临风点点头,嘴角噙笑,“晴儿她本就是那等明艳灿烂的姑娘,驰骋疆场,是她一生所愿。” 南宫曙长长吐出一口气,“是啊,若是没有那些事的发生,她还是那么无忧无虑一心想着带兵打仗的晴儿。” “既然事情已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