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进来了就再出不去了。当然,文安公实在是个意外,这个还得归功于江指挥使大人啊。” 尤南听出了他口中的讽刺,“你……” 江寒抬手,摇了摇头,目光淡然地看向洛岩,拱手行礼,“师傅,这回垂杨赌坊一事还是多谢师傅愿意作证了。” 一声嗤笑,不屑。 洛岩拖着沉重的脚镣走向江寒,慵懒但又不经意中透出的凶狠如野兽的眼神一直紧锁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不必客气,好徒儿,” 尤南手按上剑,紧张地看着洛岩。 若是洛岩一耍什么花样,他就立马拔剑动手。 洛岩瞥见他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徒儿,你的手下戒备心很重,不错,有你当年的风范。” 江寒看向尤南,让他不用握剑。 “也是,毕竟我手脚受束缚,又被废了武功,现在也不过就是废人一个。” 洛岩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寒,“好徒儿,当然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处心积虑地防备我了。” 尤南眉头皱得更深。 洛岩虽然在笑,可是他笑里藏刀,而且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讽刺。 江寒若无其事,“师傅客气了,我只不过是按照师傅的教导行事罢了。您曾经不也是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我好像是说过。” 洛岩笑意更深,眼中却冰冷,“说实话,我思来想去还是后悔了,若是没有替你作这个证……” 尤南打断他的话,“就算你没有,大人和江家也能够脱身。” 洛岩轻哼一声,“你们大人有这个能力,我比谁都清楚。秦王那边一定很头疼吧?都抓到赌坊了,却好找不到你的证据,啧啧啧,我都能够想象得到他们的表情。” “这一切都要赖师傅的教诲啊。” 江寒声音似清雪,透着冬的寒气,“当初师傅便教导过我,做坏事的时候,千万不要给自己留下证据。所以,在垂杨赌坊中,我的手脚很干净,不管是我安插的还是师傅当年安插的那些人也很干净。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知道紧急情况下,应该怎么做才能保持利益最优化。” 洛岩扬眉,“果然是青出于蓝。现在最恨你的人应该是祝豫吧?” 江寒置若罔闻,“那又如何呢?” 洛岩盯着他,从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情绪,不由笑了,“五年前,盐度史赵博言死于你的刀下,临死之前,吐露了这个秘密。你我当时可是师徒情深,不过一夜的功夫,就将这个秘密破解开来了。” “是,还是师傅更厉害。” 江寒眼中有了笑意,却是淡淡的,看上去像是轻蔑,“说起来,祝豫为什么要恨我,理应是恨师傅才是,毕竟当初有意无意透露赌坊秘密给他的到底也是师傅啊。” 洛岩拖着脚镣在牢中走动,“傻徒儿,师傅已经跟个死人差不多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这么聪明,能想到将过错推到死人身上的。” 明晃晃又暗戳戳的讽刺。 江寒扯了扯嘴角,“师傅何须如此想呢?如今这事端暂时是平定了,垂杨赌坊消失了,这世上除了我,也就不会有人再知道这赌坊壮大到如今的罪魁祸首是您。” 洛岩似笑非笑,“我还是真想看看,你进入这地狱牢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若是真的有那一天,还希望师傅可以对我网开一面。” 江寒淡声说,面无表情。 洛岩阴恻恻一笑,“好啊,师傅等着那一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