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闹到了拂晓时分。 冷绿的叶子被冬霜与露珠覆盖,冒着阴森森的寒气。 两侧松柏,红梅傲然绽放枝头,成为这雾气朦胧中的唯一颜色。 “除了欢煦坊的坊主,肯定还有其他人。” 温沉越想越觉得可疑,生气地丢了筷子,笃定道。 云谦点头,“同意,不过我们知道也没有办法,到底跟欢煦坊不能硬来。不过这次硬闯,至于也不是毫无收获。” “既知道有一位大人物出现在了京城,经此一事之后,我们跟欢煦坊只差公开对立了。” 桓誉吃了一口粥,文雅地放下筷子,“后者倒是影响不大,反正早就已经心照不宣了。至于前者,这位大人物,能让欢煦坊都拿出时间与人力物力作陪的大人物,一定不一般。” 付水南戳着馒头,恨恨地说,“说不定就是欢煦坊背后的人。真的是,就差一点就能看见她们到底在大堂做些什么了。” “后悔也没有用,再慢一步,那些毒针就用扎进你的心。” 桓誉无奈地摇了摇头,“最近的事情都属实太奇怪了,总感觉要有大事要发生。这件事,我还是得跟王爷禀告一下,不管有没有用。” 其他人也都点头,没有意见。 吃完饭后,各自回了各自的地盘。 天光破云之时,雾露之气渐渐消散,欢煦坊也在万人喧闹的时候,打开了大门,坊中还似往常那般装饰,仿佛从未变过。 京城。 “嘶——” 苏清韵愣愣地看着指尖沁出来的血珠,原是梅花的刺划破了她的手指。 苏清韵回过神来,下意识皱眉,将手指轻轻放入口中吮.吸,血液泛着淡淡的腥甜味。 “小姐……” 丁香随后赶到,苏清韵已经借用枝头的梅花擦干净了剩下的血,指尖一片冰凉。 苏清韵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怎么了?” “王爷今日去了虹河那边的皇家别馆,拜访郑国的三皇子。” 丁香顿了一下,又说,“不巧的是,听说江寒和太子也去了。” 苏清韵接过裘衣,给自己披上,闻言应了一声,“这几天,皇家别馆那边应该很热闹,这位三皇子是郑归最受宠爱的皇子,而且又有强大的楚家外戚在背后,可谓是不容小觑,宁国朝中有人动了心思,也在意料之中。不过,江寒和太子……” 丁香跟着她,走出了梅园,驻足在一个小亭子前,丁香连忙扶着苏清韵坐下来,“小姐,太子不过是江家推出来的傀儡罢了,不足为惧。而江寒与郑国的七殿下郑归是一伙的,按理说,他与三皇子应当是对家。” 苏清韵点了点头,“江寒必然忌讳三皇子,就如同郑归忌讳三皇子一般。江寒去见三皇子,依我看来,指不定就是又在心里打什么算盘呢。” “可是那三皇子毕竟是宁国的客人,而且郑国也是极其宝贝的,江寒纵然再怎么欲杀之而后快,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吧。” 丁香叹了一声,“要说这位三皇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群臣上下都在明里暗里地议论着他,他倒好,好像一无所知,游山玩水倒是悠游自在。” 丫头送来茶和点心。 苏清韵握着茶盏,抿了一小口,“不管他是真是假,且再观望看看吧。对了,前些日子,王爷递来了隆冬围猎的邀请是吧?” “嗯。” 苏清韵心不在焉地舀着酒酿圆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