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万万不可啊,尸体已经三天了,有腐臭之味,乃污秽之物,又怎能带到殿中辱了陛下的天颜呢?” 冯太尉闻言连忙上前阻拦,言辞恳切,只不过就是太着急了。 苏相于是也上前,跟他对着干,“冯大人今日属实是奇怪,陛下尚且都不在意将尸体带入殿中,倒是大人,千方百计地阻拦,莫非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你!” 冯太尉气得直发抖,“微臣这是为了陛下的龙体考虑,若是尸体冲撞了陛下,那可如何是好?如此大的罪责,你们担当得起吗?” 江昭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很是认真,“陛下,老臣也觉得不妥,一来尸体已经有些时日了,味道难免不舒服;二来,清心殿乃陛下处理朝政之地,有陛下皇恩庇佑,自是不好让阴邪之物破坏这殿中的清净。” 看得出来,皇帝经他这么说,确实开始犹豫了。 “父皇皇恩浩荡,正气无穷,又怎么会惧怕一具不过刚死三天的尸体呢?” 宁鸿轩悠悠然地说,“要我说,反倒是那尸体畏惧父皇正气,而非担心父皇会被尸体冲撞才对。” 苏相也如此说来,“没错,若非心虚,为何要躲?” 他们在下面争来争去,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皇帝听得活添烦躁,索性就挥挥手,让人将尸体带上来,了了秦王的意思,赶紧将事情结束,他好回荷子,宫去歇息。 “父皇圣明!” 宁鸿轩松了口气,心下却更加沉重,皇帝的状态比他想象中的更难以捉摸,看似有时候偏向江家,有时候偏向他,但实际上却一直都是心不在焉,脱离朝堂之外了。 如此看来,他也只好再赌下去,趁皇帝还未彻底昏沉之后,惊醒他,这也是让这场戏坚持到底的唯一方法了。 宁鸿轩的人同尤南亲自前去,让对方没有耍花招的时机,很快就将尸体带了过来。 尸体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五官模糊,全身肿胀发青色,昔日娇俏的大小姐如今面目全非,令人不忍直视。 冯太尉一看到冯秋容,便哭了起来,“秋容啊,是爹对不起你,你都已经离开这人世间了,却还是不得安生,是爹没用,爹不能为你报仇,爹九泉之下无颜见你啊!” 宁鸿轩好整以暇地看着冯太尉这演戏,疑惑他的戏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行了,冯爱卿,这朝堂之中,就别哭嚎了。” 皇帝听这声音,心里发毛,不耐烦地叫他闭嘴。 冯太尉抹了抹勉强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失神落魄,“让陛下见笑了,微臣也只是看见女儿尸体,触景伤情罢了。” 苏相忍不住冷笑一声,心道这个老东西,竟然还有脸说。 “秦王殿下,尸体已经在这了,仵作都检查过,确认是溺水,你如何确定是中了水中游呢?” 尤南眼神凌厉,“殿下,这可是在清心殿中,不可儿戏。” 宁鸿轩笑了笑,“尤大人,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他拍了拍手,丁香和白露扶着涟漪进入殿中。 涟漪跪在地上,拜见皇帝,“可以证明水中游的脖颈后红点确实两天后便会自动消失,但有一种方法可以检查出水中游。这个方法在江湖中不为人知,我也还是在游历江湖的时候,无意中得到高人指点才了悟的。” “高人指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