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抱着手臂,若有所思,“我这人虽然不太靠,谱,但记性不错。” 朱棋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黄姑娘还是别开玩笑了,你从我这儿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黄鹂固执地摇摇头,“我就是要确认一下嘛,想错了就及时停止。说真的,你以前有没有在边城待过?我说的是没有进入欢煦坊之前。” “什么?” 朱棋敛眉,声音微显低沉沙哑,眼神更加戒备,“你什么意思?” 黄鹂斟酌言语,“怎么看都觉得见过姑娘,而且好像是在边城。那个,我问你啊,你以前去过苍雨湖吗?” 听到这个地名,朱棋心神一震,瞳孔骤缩,不可思议地看着黄鹂,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你是苍雨湖的那个小男孩……哦不,是小女孩?” 黄鹂有些不太确信。 朱棋脸色苍白,面色紧绷,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你怎么知道的?” 看她这个反应,黄鹂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拉开自己的衣袖,如玉的藕臂上有一道看上去极其狰狞的伤疤,看上去至少有十多年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当初好心好意救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想伤我,用的也不知道什么武器,下手那么重,义父为我寻找天下良药都不见有效,看起来多丑啊。” 朱棋完全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眉头紧皱,死死盯着那伤疤,眼中震惊又复杂,竟还捎着些许的亮色与喜悦,“是你……” 那道伤疤是自己造成的,朱棋一清二楚。 “所以你的名字就叫朱棋?” 黄鹂笑了笑,将袖子拉下去抖了抖,令人很难想象那么漂亮的衣服与胳膊里面竟藏着那么可怕的伤疤。 朱棋犹豫片刻,摇摇头。 黄鹂琢磨着,“不是,还是不能说?” “入了欢煦坊之后,就会有新的名字,也意味着同过去割裂,包括亲人与姓名。” 朱棋的声音沉重压抑,“你呢……怎么成了鹿鸣酒庄的大小姐?” 黄鹂抬手抓了一块糕点,塞到朱棋的嘴里,无奈地叹了一声,“你也是做情报的,自然知道我的身世。鹿鸣酒庄大小姐是后来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地方出生的人了,反正关中边城江南这些地方都辗转过,边城应该是最为熟悉的地方。说起来,当时你到底怎么了,我好心好意救你。” “边城……” 朱棋缓慢地咬着口中的糕点,虽甜却含着淡淡苦涩,“没什么,在逃命而已,抱歉。” 黄鹂歪着脑袋,启唇一笑,“那好,你有解药吗?” “什么解药?” 朱棋忽然得知这件事,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来。 黄鹂伸出自己的手臂,“喏,我难不成要带着这个伤疤活一辈子吗?以后若是跟公子在一起了,他嫌弃我怎么办?” 朱棋蹙眉,看起来还真的有些愧疚,“抱歉,这是莲花刀,当初我下手……可能也很重。既然鹿鸣酒庄都寻不到能够治好伤疤的药,我也束手无策。” “啊?” 黄鹂委屈失落地撇撇嘴,“那好吧,反正都这么多年了,看来命中注定要如此了。” 朱棋犹豫片刻,“虽不能根除,但可以采些药草奇花制成药膏,每日涂抹,应该能缓解一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