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谦起身,淡青色锦缎长衫随着动作缓慢摆动,“秦王殿下,不如先通知下去,将京城中一步步清扫,如此更能确保万无一失。” 宁鸿轩十分担心苏清韵,其他人也不是看不出来,郁远道本是坐在离门口比较近的地方,见状,双手拢入袖中,轻声说:“殿下,或许我有办法确认苏小姐生死,只是……” “说你的条件。” 宁鸿轩并未废话,他知道郁远道此人唯一在乎的怕是只有宫中的那位。 郁远道起身,对着他拜下去。 昔日风光的探花郎,如今也只是一个在无心权势的伤心人。 “请秦王殿下允我带小勋离开,他尚且年幼,帝王之家,并不适合他。” 不管此前如何,此刻的郁远道显然已经看开,心中执念为唯有这一条。 宁鸿轩还没说话,祁莺却扬起嘴角嘲讽:“那可是太子的儿子,宁国的皇长孙,若是他将来记恨,成年后再兴兵戈,又该怎么办?” 郁远道眼中闪过不忿,“难道秦王殿下要斩草除根,对自己的侄儿下手?” 宁鸿轩沉思,若是太子死,皇长孙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而他怎么都是篡位的名头。 “好,本王同意。” 郁远道面上露出感激,对着宁鸿轩诚心一拜。 “多谢秦王殿下,我会利用特殊的传讯方式联系小勋,让他在荣翠园等我,苏小姐的消息就由他打探。”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众人也没有再多说。 宁鸿轩站在厅中,负手而立,韵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他后悔自己为何要将她拉入危机之中,若是不让她去…… 祁莺坐在长廊上,背靠着漆红柱子,心中暗暗期盼,付水南见状,将怀中油纸伞递给她:“祁莺姑娘,欢煦坊坊主如今已经露面,若是你有空可以一探。” “知道了。” 祁莺抓起油纸伞,几步越上墙头,很快不见了踪影。 独自在荒野中前行,冷风裹挟着阴寒气息卷走身上仅剩的一点余温。 苏清韵温婉的面容狼狈至极,但一双坚韧的眼神却如同皓月般明亮。 手中木簪一头已经深深刺入掌心。 她仿若感受不到痛一般,朝着远处的一片翠色奔去。 一步踏入翠色,恍入另一个世界;大片竹林根根直立,低垂的叶子上还沾着雨水,折射出不同的光斑。 蜿蜒的青石小路向着深处铺就,仿佛知道她会从这里进来。 苏清韵提起裙子沿着小路往里面走去,身后留下的脚印都沾着泥水,但很快就不见了。 苏清韵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 一面泛着波光的湖泊在竹林正中央;旁边有一座竹屋,竹屋两旁挂着一些鱼竿渔网,还有盛开的紫色花朵。 “咳咳,咳咳。” 苏清韵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湖中心一只小船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身着粗布的老者。 老者拿着鱼竿甩到水里,那鱼钩上不仅没有鱼饵,还是…… 直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