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煦坊在江南一带已经隐匿的十分低调,宋仙若归来时,只余一片凄凉寂静。 眼前雕梁画栋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宋仙若轻叹,“欢煦坊竟会走到今日……” 轻飘飘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坊间,她坐在后院的老树下,斜靠着,目光中满是落寞。 远在另一国的郑闲手中拿着鸡腿,另一手拿着上好的葡萄酿酒,没心没肺的坐在捕风司地牢中大吃大喝,看守的人也不禁暗叹,三皇子一直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他真不怕死,还是他压根就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 郑闲吃了满手是油,“嗝,去跟你现在的主子说,送点葡萄酒来。” 他刚说完,地牢门就被人打开,阴惨惨的冷风吹进来,郑闲缩了缩:“再加一床棉被。” 江寒目光凄寒,“郑闲,当了这么多年傀儡,你倒不怕死了。” 郑闲眼神晶亮,无害的笑了起来,“吃好喝好不就挺好的,你们争来争去也没有意思。” 他抱着酒壶,披头散发,身上层层叠叠的鞭痕显然是没少受酷刑。 江寒冷笑,“希望你接下来还能这么乐观。” 他抬手示意,捕风司的两个人立即打开地牢的门,将他拖出去,看着被挑断脚筋站都站不直的人,江寒丝毫不会心慈手软:“郑闲,你说,如果郑归知道你还活着,他会怎么做?” 郑闲若有所思,但是很快就捧腹大笑,“江家被灭了吧,宁国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丧家犬,真可怜。” 分明是孩童般的话语,却激起江寒心底腐烂的疮疤,他抽出剑抵着郑闲额头,“再多言,就割了你的舌头。” 郑闲立即闭口不言,任由两人将他拖到外面,丢到了一把椅子上。 “给郑归传消息,三日后,用他的命换郑闲,我倒要看看,你的兄弟会怎么对你。” 江寒已经收到了宋仙若传来的消息,宁国已经彻底被宁鸿轩肃清,江家上下,尽数被斩杀,曾经是宁鸿轩负责除掉江家,如今又是他。 江寒握紧拳头,他所求的,已经再也没有了。 余下只有恨。 郑归终于听到关于郑闲的消息,他立即召来大臣们商议对策,但大臣们竟然都不赞同他救出三皇子,只因为,外界传言他并非真正的三皇子。 “传言就是传言,他是谁朕最清楚。” 郑归气血攻心,咳嗽的连话都说不连贯,大臣们本就为了选秀填充后宫一事儿而闹腾,三皇子是死是活和他们有何干系。 “皇上,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安定公一脉虽已尽绝,但臣可记得,当年楚家还有一支分支流落在外,想当初捕风司就是由那一支旁系创立,若是那郑闲真的是三皇子,捕风司岂会为难,就算为难,那楚家和三皇子一脉相承,又怎会不管不顾,冷眼旁观?” 站出来说话的新晋的监察御史。 上一任的监察御史被先皇除了之后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缺着无人敢任职,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脑袋,但司明云却不怕,这个职位本就是监察皇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