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生出隔阂来。 ——谁会管你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内情?对方派出来的人,在她们的地盘出了事,这就是事实。 也是当初她考虑不周,闹了那样一出,才会给了那些贼子有了可趁之机。 但正如她之前所说,世上没有真正能够掌握所有事情的人,这种时候,懊丧是最无用的情绪。将时间浪费在懊悔上,还不如将眼光放到面前的事情来,想一想怎么收拾自己折腾出来的烂摊子。 驱着马在这个居于沙漠当中的寨子里头转了两圈,厉南烛在一处鸡栏前面停了下来,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窝子靠劫掠为生的匪寇,会在自个儿的寨子里头……养鸡? 要真是这样,这绝对是厉南烛见过的,最有闲情逸致的一群匪徒。 “将军!”就在厉南烛在心中琢磨着什么的时候,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里有周都统留下的暗记!” 手指不由自主地一颤,何靖急忙转过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那说话的人正指着一面灰白色石墙,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画着一个他不知晓其中意义的图案。 “我就说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丢掉性命吧?”注意到何靖的模样,柳含烟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 本来她还没觉得这家伙和周若离之间的可能性有多大的,这会儿来了这样一遭,说不定这两人有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若离那家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当然,前提得是眼前的这事好好地解决了,否则的话,明年就该给人上香了。 眼中的神色倏地一冷,柳含烟没有再继续说点什么,下了马,来到那处画着暗记的墙角处,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番。 不多时,在附近搜索的人,又找到了两个类似的图案。 能够留下这些暗记,想来周若离至少是没有性命之臾了。 心中不由地松了口气,柳含烟面上的神色也放松了些许。就算她之前说得那样信誓旦旦的,但心中却也不可能真的毫不担心,这下子确定了对方的安慰,心上悬着的石头,自然也就落地了。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她看中的未来左右手不是? 循着暗记传递的信息,柳含烟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处被掩得很好的密室当中。如若不是角落里那不起眼的图案,她们说不定还真不会察觉到,这地方还有一个能藏人的地方。 然而,在众人意料之外的是,进了密室之后,他们所见到的,并不是藏在此地的周若离,而是之前领着一群沙匪,拦下了顾临安他们的段小楼。 “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我居然会有被你们救的一天。”看清了进来的人,段小楼放下了手中握着的弯刀,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苍白着脸色苦笑道。 果然是世事无常,谁也不能断定下一刻,自己的身上会发生什么。 “其他人呢?”见这密室当中,只有段小楼一人,厉南烛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你觉得呢?”哪怕这会儿处于绝对的弱势,这个当了好几年土匪头子的女人,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厉南烛听了这话也不气恼,只是笑了笑,就招手让人上前去查探眼前这人的伤势了。 在来此之前,她们就已经从何靖的口中知晓,这段小楼,并非与那些秦贼一道,而且正是因为有着她相护,洛书白才没有在一开始就被那群人拿下,何靖才有机会,将这个消息传递回来。 一点都不在意在场的人还有男性,段小楼拿过了走到近前的人手中的酒壶与纱布,径直撕开了身上的衣服,处理起伤口来。 浓郁的酒香霎时间在这间不大的密室当中弥漫开来,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视线在段小楼腹部狰狞的伤口上停留了一会儿,顾临安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看来这乾元大陆上,确实还是有许多事情与天启大陆不同的。至少在御朝,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会拿酒来清洗伤口。而且看边上其他人的神色,这显然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那群人准备得太充分,我们逃不掉。”给自己身上的伤口撒上药缠好纱布,段小楼主动开了口,“你们那谁说我留下来的用处更大,所以自己跑去把人引开了。” 由于前面根本就没有闲暇的时间让她们交流,段小楼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周若离的名字,就知道对方是柳含烟手底下的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