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除非主动去招惹, 否则也不会再何前面那样, 随意攻击边上的人, 这倒是让柳含烟他们清理的工作, 变得容易了许多。 因着对这小东西有点感兴趣, 顾临安还让人给他抓了两条过来,这会儿就在他面前的笼子里面翻腾呢。 盯着那些由于曼陀罗籽的影响,片刻也不得消停的腾蛇看了一阵子, 洛书白才将视线移到正饶有兴致地研究着这天启大陆上未曾出现过的生物的顾临安身上来。他沉默了一会儿, 用如同当初听到顾临安提出要跟着队伍, 一块儿来这片突然出现的大陆上走一遭的时候的语气说道:“您太过冒险了。” “嗯?”听到洛书白的话, 正拿着根长草茎逗弄笼子里的小家伙的顾临安头都没抬一下,“这小家伙没毒的。” “您知道我在说什么。”没有去接顾临安的话,洛书白一脸沉凝地望着他, 并未因为两人的身份,而流露出任何怯意。 只会一味地顺着主上的人,只适合当玩物,而非臣子。 这一次顾临安的举动,确实有些太欠考虑了。 哪怕他真的有那么信任柳含烟, 觉得对方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这次的事情,又如何能够保证,中途不会出现任何意外?这些人再怎么说,也是意图颠覆一个国家的乱党,死到临头之下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顾临安就这样跟着一起行动,实在太过鲁莽。 要是他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纵然周御两朝成功建交,又有何意义?不说其他,刚刚安定下来的朝堂,定然又会再次变得动荡,而顾临安,也会在史书上留下一个轻疏昏庸的污名。 从一开始,洛书白就不赞同顾临安前往乾元大陆的举动。真要是想给京城的那些人扔下饵食,去什么地方不可以?非得是那万事不明的乾元大陆? 然而,顾临安是君,洛书白为臣,对方做出的决定,并不会因为他的反对,而轻易地更改。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让自己一起跟着,尽量护着对方周全。 手上的动作一顿,顾临安直起身子,转过头朝洛书白看过去,敛了笑容的脸上,隐隐带着几分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洛书白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一双深棕色的眸子里头,满是认真与坚持,脊背如出鞘的利剑一般挺得笔直。 眯着眼盯着洛书白看了好一会儿,顾临安忽地笑开了。 “书白,”顾临安放下手中的草茎,稍显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开口问道,“你觉得……所谓的冒险,是什么?” 似是没有想到顾临安会突然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洛书白不由地微微一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顾临安本没有想让洛书白回答,视线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就移到了别处。 “去往一片一无所知的土地,是‘冒险’,因为途中可能会出现不可预计的意外,甚至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说到这里,顾临安顿了顿,唇边的笑容略微加深,“那么,去争夺一个看似离自己遥不可及的位置,也称得上是‘冒险’吗?” 要知道,如若他的那些心思在那个时候暴露出来,定然也是逃不了一死的下场。 “可是为什么从来不会有人阻止后者,”见洛书白拧眉沉思,顾临安歪了歪脑袋,继续说道,“却总有人对前者避之如蛇蝎?” 这是一个洛书白从前从未去考虑过的问题,以至于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之语来。 但既然顾临安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因为利益。”看了洛书白一眼,顾临安缓缓地吐出这四个字。 后者若是成功了,能够得到的东西,足以抵消人们心中因此而生出的畏惧。 地位与权力,就仿佛一味散发着诱人气息的毒-药,总能让人忘记许多东西,前赴后继地上前争夺。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那光鲜亮丽的顶端,而非那底下掩藏着的朽木枯骨。 一如他的母妃,一如他的兄弟。 两者之间,并无太大的分别。 “但对于我来说,”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神色,顾临安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多少情绪,“这些东西,还抵不上一个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儿。” 见多了为那些东西争死争活的人,他又如何还能将这东西,放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既然如此,”良久的沉默之后,洛书白再次出声,“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参与到那场争夺当中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