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远,顾临安刚才说话的时候,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顾三思手里头拿的那玩意儿是什么,他们自然也是听到了的,这会儿再看到顾三思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傻子都猜到他准备干什么了。 ……所以说,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吧?不然为什么要特地提醒分量啊! 一时之间,一群人看向顾临安的目光当中,都透着几分幽怨。 “还请诸位就此止步,”有点好笑地看了走回自己身边的顾临安一眼,厉南烛朝着前方的众人略一拱手,“我们就此别过!” 也不等面前的人说些什么挽留的话,她就径直翻身上马,一甩马鞭,和身边的人一起,疾驰而去,将身后的哀嚎声远远地抛下。 直到阳城在视线中变成一个不大的圆点,厉南烛才放慢了速度,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你给了小皇叔什么?”侧过头看向马背上的人,厉南烛的眼中含着些许笑意。 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顾临安有和她说过他身上带着的一些药物的作用,而这其中,断然是没有他之前和顾三思所说的药效的东西。 事实上,厉南烛也并不认为,这世上会有这样的神奇的效用的物品。否则的话,这世上就不会存在那么多因为酗酒而破灭的家庭了。 “只是一些用以强身健体的药物而已。”对于厉南烛的称呼感到很满意,顾临安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一双眸子也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那些人本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他自然无需去想什么过分的法子惩治他们。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厉南烛反倒会不开心了。 转头看了厉南烛一眼,顾临安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那样在意一个人的心情,每每做事之前,总要再三斟酌,将她的想法摆在第一位。 想到刚才顾三思那一副备受打击的表情,厉南烛面上的笑容不由地扩大了几分,显然是觉得十分有趣。 “你说,他们得花上多长的时间,才会发现这个?”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厉南烛突然出声问道。 “嗯……”低着头思索了片刻,顾临安开口回答,“大概十天吧。” 有他的那一番话摆在那里,那些人一开始肯定是不敢喝酒的,但他们肯定不可能一直坚持他所说的一个月。只要有一人耐不住喝了酒,这个谎言自然就不戳自破了。 估计到时候,那群家伙肯定会跳着脚咒骂,几句话就下套坑了他们那么久的人吧? 想到那样的场景,顾临安顿时笑出声来,惹得厉南烛朝他投来了一个稍显无奈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厉南烛总觉得,某个人最近似乎越来越蔫儿坏了,那坏主意,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偏生她还觉得,对方的这个模样,简直可爱得紧,让她着迷。 “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悄悄地下-毒了。”听着顾临安看了一会儿,厉南烛忽地开口说道。 要不然她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心里被一个人给装得满满当当的,一点儿缝隙都不留下? 便是当初她从马背上将人劫走的时候,都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沉沦至此。 “所以,”闻言低低地笑了一下,顾临安朝着厉南烛伸出手去,“我将自己送给你,用作解药。” 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掌,厉南烛微微一愣,继而轻声笑了出来。 “那么,”将自己的手放在顾临安的掌心,厉南烛笑得眉眼弯弯的,眸子里的温柔仿佛能够溢出来,“可千万保住我的性命啊。” 合拢五指,将厉南烛的手包裹在其中,顾临安将之递到唇边轻吻了一下:“谨遵圣命。” 他那郑重的模样,像是在许下自己一生的承诺。 秋风卷来了醉人的稻香,卷着裤腿的农人在田间劳作,年岁不大的孩童在田埂上奔跑嬉闹,清脆的欢笑声落满了田野。 抬手将被风吹起的发丝拂至脑后,厉南烛的双唇略微弯起,眼中的神色带着几分柔和。 这附近没有如阳城那样的城池,多是些零散的村落,仅有十数户人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