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是知道阿言那个性子,整个一闷葫芦。”太后不以为意,依旧道:“他大约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心中的爱慕,否则他怎么可能对那丫头如此上心?” 回锦都这几天,太后可是将所有的‘流言’都听了进去。尤其是司言和苏子衿那段,简直让太后听了为之心疼。 坊间皆是在谈,世子司言倾心于苏家长安郡主,而长安郡主亦是对司言心中有意,可惜长安郡主未出世之前与七皇子定过亲事,这一来二去的,也就导致了两人相爱却无法长相厮守的悲剧。 原先太后还是有些不信的,毕竟苏子衿才回锦都多久?司言怎么可能与她互相爱慕?可是一听说司言几度入战王府与苏子衿‘幽会’,又在街上为维护苏子衿而与七皇子起了‘争端’,太后便有些动摇了。 司言怎样一个性子?大抵是人尽皆知的冷情之辈。太后看着他长大,怎么能不清楚?若是说幽会一事有可能是谣言,但当街的维护,总归不是作假吧? 这样一想,太后便不能容忍司言‘心心念念’的女子被他人夺去了。即便是同为她的孙子的司卫,也不可以! “母后,朕也是很为难啊。”在太后的面前,昭帝所有的帝王霸气一瞬间便荡然无存:“且不说阿言是否在意苏子衿,就是苏子衿自己,也显然对阿言无意的,那丫头可是亲自同朕说,愿意嫁给司卫的。” 太后听昭帝这么说,脸色有些阴郁起来:“皇帝,你是不是威胁人家小丫头了?就算把阿言和司卫放在一个水平上,正常姑娘家,怎么可能不选择阿言?” “母后,朕真的没有。”昭帝心里头有些憋屈,想起苏子衿,便又生出了些恼意:“苏子衿那丫头心思阴诡,城府极深,可不是朕威胁的了。” 若不是苏子衿太过诡秘,昭帝也不至于如此不悦。他这些年也算是见过无数面孔的,唯独苏子衿这张,让他分外看不通透。 “一个小丫头,当真如此厉害?”虽说嘴里一副不信的模样,但到底昭帝是太后的儿子,她自然了解,一个连他都这般谨慎对待的丫头,难道真的有如此深的城府? “朕何曾撒过谎?”昭帝叹了口气,眉头微微拧紧。 本以为太后听了自己的话,至少也会神色凝重几分,却不想,她老人家哼笑一声,斜了一眼他,嫌弃道:“从小到大,你撒的谎还少么?” 不得不说,其实太后是个极为聪慧,也极为看得开的女子。她早年入宫,也曾踏着无数人的鲜血爬上凤位,手段雷霆。但她从来都是个肆意的性子,于是,教出来的儿子自然也是随她一般,正经事面前绝不含糊,该肆意的时候也绝不会拘着自己。 顿了顿,她眸光坚定,继续道:“哀家不管这些,早些年哀家也是争权夺利的,如今倒是真的乏了,也不愿意管这些事情。只是,无论你是如何打算,若是阿言对那丫头上了心,哀家就一定要给他赐这个婚!” 司言这些年,一直都清冷无比,对于女子是完全不上心的,太后最是心疼他,尤其是看着其他皇子成亲的成亲,生子的生子,她就更是担忧。也曾有那样的时候,她劝着要给他相看贵族小姐,但愣是给司言拒绝了,且对于女子方面,他倒是真的排斥的很,故而这样一来,太后也打消了强迫他的念头。 如今司言好不容易对某个女子特别了点,她实在是欢喜至极,只盼着他今年成婚,明年她就可以抱两个孙儿了。 昭帝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是清楚太后的意思,也明白她的决定。自来,她只要认定了的事情,便基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禀报:“长宁王世子到!” 很快的,就瞧见司言黑衣冷峻清寒的出现,他脸容一如既往的秀美绝伦,身形却略微有些消瘦,眼底有淡淡的疲惫之色,想来是快马加鞭,不曾歇息。 “臣参见陛下。”司言拱了拱手,依旧神色冷清:“见过皇祖母。” 说着司言上前一步,长长的羽睫下浮现一片阴影。 一瞧见司言的模样,太后便有些心疼起来,只见她缓缓起身,走到司言面前,担忧道:“阿言,你这模样,莫不是连日赶路,未有歇息?” 显然,太后早已将心中对司言的气抛掷脑后,现在只一心关怀他的身子。 “司言并未觉疲惫。”下一秒,司言便淡淡出声,虽语气一如既往地清冷,但到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