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卫,为何变得这般奇怪? 察觉到司随的眸光,燕夙淡淡垂下眼皮子,司随自然不知道,司卫中了‘幻情’的毒,便不会对苏子衿起一丝不忿的情绪,所以,苏子衿才一直都从容的不去管司卫,也一直放任司卫出丑闹笑话,因为,无论如何,司卫也不会对她生气。 这时候,昭帝已然下了马车,司言一个翻身,便在众女眷痴迷的目光中从骏马上下来,随后他走到太后的马车旁边,神色平静的将太后扶了下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 一时间,众皆跪地呼喊。 苏子衿低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太后,只见那尊贵无比的老人生的慈眉善目,穿着暗紫色的华服,衣上有金丝绣成的栩栩凤凰。她体态仍旧显得轻盈十足,便是如今神色温和,也依然凤仪万千,威仪凛然。 转瞬便收回目光,苏子衿不紧不慢的便跟着众人行礼起来。 “平身罢。”昭帝浑厚温和的嗓音响起,众人又在谢恩中起了身。 很快的,祭祖仪式便开始了,昭帝和众皇子在万众瞩目的情形下,依着程序便完成了祭祀。 因着过程颇有些漫长,战王妃倒是频频看向苏子衿,生怕她累着。只是,令她奇怪的是,今日苏子衿却是异乎寻常的好精力,几乎看不出一丝倦容。 见苏子衿尚且不错的精神头,战王妃便也没有再问,于是,各个府中的人便在昭帝的示意下,按部就班的进了自己所在的马车内。 苏子衿等人亦是同样上了马车,马车片刻便又缓缓前进,沿街的百姓欢呼雀跃,好似庆典一般,那股子热闹劲儿倒是气氛极好。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祁山脚下的时候,已是接近晌午。大部队的马车稍稍停了下来,各个府邸的人物也已然在自家的马车上用膳了。 因着祁山是几百年前便发掘的,如今便早已有了直达山顶的一条宽路。听人说这是百年前机关世家墨门所开凿的一条甬道,故而一直到百年下来,仍旧完好无损。 说起墨门,大抵是四国争相逐鹿的一大机关门派,墨门机关当世第一,不仅能造出以一敌百的神级大炮,而且还能设计出能困住千军万马的五行八卦之阵,只是墨门素来隐居,不理红尘俗世,当年开凿此甬道时,还是因为那时大景的一代女帝。大景初代女帝,名唤司梦空,她曾与墨门第三十七代钜子墨寻幽有过一段恋情,只是那时大景朝内乱愈甚,皇子间残杀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敌国来犯,就在岌岌可危的时候,司梦空毅然抛弃爱情,披荆斩棘,登上了女帝之位。 司梦空在位仅仅十五年,期间为开凿祁山,请墨寻幽建造祁山,只不过,通往祁山的路堪堪修好,不过三十余岁的司梦空便香消玉殒了,在那之后,墨寻幽也随即消失在了世人的眼前,从此墨门不再,墨门钜子墨寻幽和女帝司梦空的故事却流传了下来。 只是,那时恩怨纠葛,如今早已演化成无数的戏本子,谁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苏子衿靠在车壁上,一边听着青茗絮絮叨叨的将戏本子里有关于墨寻幽和司梦空的故事搬出,一边笑吟吟的抿了口雪山云雾。 然而,就在这时,外头有嬷嬷的声音响起,苏子衿微微掀起车帘,便瞧见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老嬷嬷穿着一袭靛蓝色宫装,笑着看向她,恭敬道:“郡主,奴婢是伺候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容嬷嬷,太后娘娘有请郡主到马车上坐坐。” 太后?苏子衿微微敛眸,不过转瞬之间,她便扬起笑来,缓缓道:“嬷嬷稍等。” 说着,苏子衿转头看向青烟和青茗,吩咐道:“待会儿若是母亲或者哥哥过来询问,便知会他们一声,我在太后娘娘处。若是没有过来,便不必通报了。” 虽然外界传闻太后很是慈爱,极为信佛。但苏子衿却不以为如此,太后到底是个久居深宫,踩着成堆的白骨登上高位的女子,这样的人物,即便是慈爱,也不过表象罢了,当不得真。为了不让战王妃担忧,其实苏子衿不太愿意这些个事情被她知晓,无论太后此行唤她过去是何用意,想来在尚未确定的情况下,战王妃定是要担心一番。 瞧见苏子衿如此从容的模样,丝毫不显焦躁抑或不安,容嬷嬷不由暗暗赞赏,且不说她容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