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唤的名字,正是苏长安,故而到了现下,老一辈的人,总喜欢叫她长安二字。 苏子衿闻言,只看了眼面色寡淡的司言,便缓缓走上前去。 太后满意的瞧了瞧苏子衿,才笑眯眯的从自己手上褪下一个镯子,不待苏子衿反应,便给她套上了。 随后,就笑着开口道:“这凤镯啊,是你太皇祖母给哀家的,哀家年纪大了,戴着也没有你这般年轻的小姑娘来的好看,今儿个就将这凤镯给你,你自好生拿着便是,可不准拒了哀家的心意。” 苏子衿低眉看那凤镯,只见那凤镯通体呈现鎏金热,镯子上有暗红的飞凤,一看便是极为尊贵的。 眉眼舒展,苏子衿倒是没有拒绝,只浅淡笑道:“多谢皇祖母。” 太后对司言的疼爱,其实很是明显,只是,这凤镯,俨然便是传给皇后的,而太后却没有给皇后,给了她这一点,不得不让苏子衿深思。 见苏子衿收了凤镯,太后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几分,随即她抬眼看向一旁沉默的司言,就道:“阿言,你先去皇帝那儿一趟,长安呢,就在这儿陪哀家唠唠嗑。” 太后的话刚落地,就听司言清冷开口,回道:“陛下那儿不急。” 言下之意,便是要等苏子衿的意思了。 太后闻言,不禁一愣,随即嗔怪道:“你这小子,难道还怕哀家吃了你的小媳妇儿不成?” “嗯,”司言淡淡颔首,面无表情道:“怕。” 怕什么?自然便是怕太后为难苏子衿了。 司言的话,让苏子衿忍俊不禁起来,有些失笑道:“阿言,你且去找陛下吧,皇祖母慈爱,我在这儿陪陪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太后想和她说什么,苏子衿也算是心里有数,故而瞧着司言这一副生怕她被欺负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的紧。 司言闻言不禁蹙了蹙眉梢,波澜不惊的脸容清冷一片,顿了顿,他才垂眸道:“我很快来接你。” 说着,他冲太后拱了拱手,告了个退,便离开了。 太后见此,不由摇头,叹息道:“这孙子娶了媳妇儿,就这般忘了祖母了么?哀家让他退下,他不肯,媳妇儿让他退下,倒是也不见他反驳了。” 虽嘴里是这般说,可太后的表情却是有戏谑之色,看的苏子衿不禁暗暗一叹,深觉太后的心态有些年轻过头,这般玩笑的话,竟也说的如此毫无违和感。 想了想,苏子衿便轻笑道:“阿言反应慢半拍,大抵方才离开,是因着听了皇祖母的话才如此。” 苏子衿也不叫夫君,只一声阿言、阿言的唤着,却是比起夫君二字,要备加讨喜顺耳许多。 而她如今的话,自是在安抚太后的,太后虽心中清明,可到底还是被苏子衿的话,哄得颇为愉悦。 拉过苏子衿的手,太后欣慰道:“从前哀家总觉得,大抵等不到阿言成家,毕竟那小子太过冷情,莫说女子,便是男子也是瞧不上的。” 太后的话一出,苏子衿便不禁想笑,太后说的那叫什么话儿?如何叫男子也瞧不起上?这调侃的话,若是让司言听到,也不知那厮会是个什么神色。 见苏子衿笑容满面,太后便又忽然问道:“长安,昨夜你们没有圆房罢?” 虽然一大早,榻上确实有染了血的帕子被呈上来,但太后却是极为通透的,哪里看不出来,那帕上的血,乃是司言自己弄上去的? 苏子衿闻言,却是丝毫不感到惊讶。原本司言抹了自己的血上去时,苏子衿便觉得太后一定看的穿。他们二人都未经历过这等子事情,但太后不同,自是一眼便可知其中真假。再者说,方才太后留她下来,苏子衿便已然料到了太后要说的话,左右不过是子嗣罢了,长宁王妃不在,这重任,便是落到了太后的头上了。 见苏子衿并不惊讶,一旁的容嬷嬷倒是有些赞叹,这苏子衿到底是个通透的人儿,太后不过一个举动,她已然猜到了后续,着实令人叹服。 容嬷嬷兀自想着,就听那头,苏子衿弯唇道:“子衿深知瞒不过皇祖母的眼,还望皇祖母莫要恼了子衿。” 瞧着太后的模样,俨然并不生气,故而,苏子衿也是上道,不否认的告罪,其实才容易让上位者心情愉悦。 果不其然,太后闻言,却是缓缓笑起来,叹道:“你这孩子心思通透,哀家如何会责怪?阿言就像个榆木疙瘩一般,他如何心思,哀家也是知晓一二的,这圆房一事,自是你们小夫妻要考虑的,哀家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哀家只盼着,有生之年能够抱上乖重孙儿,就心满意足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