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知道?毕竟他能够回到大景,说到底也是多亏了苏子衿和司言对陶行天的算计,只是这般事情,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要好奇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衬,除非有联系! “我与她有过协议……”说着,楼宁玉淡淡看了眼钟离,似是而非道:“联手扳倒楼霄。” 楼宁玉的话落入钟离的耳里,令他不禁沉吟下来,诚然,苏子衿要楼霄的命,楼宁玉要皇位,而皇位的阻挠,无疑便是楼霄,所以说,只要除去楼霄,一切都不是问题。 “三爷心中有数便是。”钟离也没有多问,只笑了笑,道:“三爷要谋夺的东西,本相会帮衬,至于其他的,只要不阻碍,本相都不会过问。” 楼宁玉究竟是不是真的皇子,钟离自然心中有数,正因为知道真相,他才会如此快的便妥协了楼宁玉,毕竟他自己无心皇位,可文宣帝待他不薄,若是让这江山社稷落到佞臣之手,他也是不忍的,故而,这唯独的选择,他没有理由拒绝。 听着钟离的话,楼宁玉心下暗自赞叹,大抵这钟离太过聪明,但凡聪明之人,都知道把握一个度,而钟离的举动,无疑就是在把握这个度。 点了点头,楼宁玉却是缓缓看向上首的楼霄,只是,堪堪朝上首看去,他便瞧见,歌舞声中,百官皆是沉醉其中,唯独一个人,兀自举杯,正不动声色的朝着苏子衿的方向而去。 瞳孔微微一缩,楼宁玉便听到自己身侧的钟离低声道:“孟瑶。” 这一声孟瑶,含着三分忌惮,七分诧异,显然对孟瑶突然走向苏子衿等人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 在东篱确实是有宴席不必拘泥的规矩,就好像钟离,若是他兴致来了,便是可以随意走到某处,与在场大臣、甚至是各国使臣结交攀谈,只要他走向的地方不是龙椅前,就只是寻常。 这一点,大抵也是由于东篱的夜宴独具特色的缘故,基本上在东篱,整个夜宴都是歌舞升平的,偶有贵女愿意自请上前表演,但多数时候,都是歌舞持续一整个晚上,除了开始和结束,基本上皇帝不作讲话,而宴请的臣子和宾客,可选择兀自沉浸其中还是相互结交。 只是,孟瑶此人,可惯常不是会四处游走结交的,历来如此多的宴席中,她唯独有一次是走出自己的位置的,而那一次,便是六年前,她于各国使臣面前,一展才华,至此被文宣帝封了女史,再后来才开始平步青云! 然而,这一次,她又是想刷什么花招? ------题外话------ 司言:我就是没有理由的厌弃墨白,尤其是他将视线落到子衿身上的时候。 吃瓜群众:excuseme,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其实重点是当他将视线落到子衿身上…… ☆、81交锋(下) 歌舞升平,一片喧哗。 孟瑶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朝着苏子衿和司言的方向,走了过来。 直至走到司言面前的时候,她才停下步子,手中酒杯执起,清雅一笑,道:“素闻大景长宁王世子妃风姿卓越,美如妖姬,本相一直想着能否见上一面,恰巧今次有幸一见,还真是本相的荣幸。” 说着,她举起酒杯,平静的笑着,似乎等着苏子衿举杯与她对碰。 如今这般多人瞧着,若是苏子衿不为所动,未免落了个没有礼教的名声,尤其孟瑶此番过来,更是一副满是真挚的模样,叫人瞧着便是尤为顺眼的。 只是,苏子衿见此,却是莞尔一笑,那双幽深的桃花眸子仿若染了几分妖媚的色泽一般,就听她眉眼弯弯道:“这杯酒,看来子衿是没法与左相对饮了。” 一边说,苏子衿还一边伸出素手,指了指面前的青铜酒壶,歉然道:“子衿素来身子骨不济,不宜沾酒。” 此话一出,便听一旁的喜乐奚落道:“哎呦喂,还说一直想见呢,没想到一直想见就是连人家不能喝酒也不知道啊?啧啧。” 喜乐的话委实有些不留情面,更何况当着如此文武百官的面这般嘲讽,显然就是在落孟瑶的面子。 她的话一出,就听孟瑶身后的心蕊低声呵斥道:“大胆,丞相大人也是你能够不敬的吗!” 喜乐瞧着极为面生,虽说她如今坐在疆南的位置上,但依着方才众人进来的禀报来看,这喜乐并不是疆南的皇室,更勿提有什么尊贵身份了。 听着心蕊的这一声呵斥,一旁的苏子衿倒是难得的维护了起来:“素来听闻东篱左相仁善温婉,却是不想,连一个奴婢也敢当众斥责贵客了,看来左相大人委实有些太好相与了点,莫要等着日后,这奴婢爬到左相大人的头上……届时,可是要闹大笑话的。” 一字一顿,皆是嘲讽与奚落,可偏生苏子衿说起来,头头是道,好似极有道理一般,再加上她神色温软,容颜极艳,竟是丝毫不显刻薄之意。 孟瑶闻言,手中捏着的酒杯不由一顿,只仔细看去,她的脸色依旧极为平静,便是一个皱眉的动作,也不曾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