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当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时,便可造出幻象。 所以,先前那个穿了红衣的苏子衿,正是他自己造出来的,以此来区分自己制造的幻象与他人造出来的幻象。等到那个苏子衿在太阳底下消散而去时,便出现了另外一个‘苏子衿’。而显然,另一个苏子衿不是他的幻象,就是缔造者制成的幻象! 北姬画自以为是骗过了司言,却是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司言不过是在试探她罢了。司言没有相信过,所以最开始便捏住她的脖子,一副要置之死地的模样,可实际上,那时候若是北姬画当真握着她若是死了,他们也逃不出这个幻境的把柄,当时便不会试图冒险去再欺骗司言。 毕竟若是司言当时越是听着那虚假的话越是容忍不了呢?北姬画不是必死无疑?当人在处于任人刀俎的时候,最先的反应只会是拿出最保险的保命方法。 如此一来便是证明,北姬画也许就是破阵的关键,也许就是离开这虚幻的关键! 所以,后来司言才故作不忍心一般,就这样放过了她。 再后来司言原本打算故意迷惑北姬画,假造出一副自己被虚幻泯灭了神智的模样,却是不料,苏子衿和墨白却是抵达。 所以,他便是想要看看,若是让墨白去杀北姬画,北姬画是否会给出他要的答案。 不过苏子衿却是出了手,到底是与墨白出手没什么两样,北姬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紧张与畏惧,俨然便是暴露了她心中害怕的情绪,由此,司言便完全确认了,北姬画若是死了,这阵法自是会不攻自破。 素来缔造虚幻的人,都是破阵关键,而北姬画确实不像是知道怎么造幻的人,所以说,唯一的可能便是,造幻之人以北姬画的血为引,制造了这样一场虚幻! 至始至终,司言都不曾被迷惑到,只是方才见墨白和苏子衿前来的时候,司言并没有深思,更没有多看一眼,毕竟苏子衿应当是在烟京,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司言的话一出,苏子衿便不由抿嘴一笑,她自是信任司言,若是司言连真假的她都分辨不清楚,才是让她心寒的。更何况,司言为人本就是如此,对其余女子都是不甚在意,更别提多看一眼了。 不过,瞧着司言这幅笃定的模样,俨然便是先前设计将此弄了清楚,她心下自是觉得好笑。 见苏子衿一瞬间笑开了眉眼,墨白那一头瞧着,心下一时间有些沉闷,尤其是看着苏子衿的目光落在司言的身上的那一瞬间……他更是有些郁郁。 “司言你……”北姬画瞪大眼睛,眸底有森然恨意露了出来。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司言手下丝毫不留情,只翻手一动,便径直将她脖子一抹,鲜血立即飞溅四处。 与此同时,司言动作极快的转过身,苏子衿堪堪只瞧见鲜血之色,便被司言捂住了眼睛。 那一瞬间,苏子衿心跳一滞,便见司言修长而微凉的指腹落在她的眼角处,他的怀抱依旧温暖,一股清淡的竹香缓缓而来,充斥着她的鼻腔,那么令人安心。 “阿言……”苏子衿微微一笑,眼底皆是柔软:“我好想你。” 说着,她一头扎入他的怀里,心下的所有阴霾都驱散了去。 自那夜做梦以来,苏子衿心下便是不安至极,尤其害怕失去司言。她不知道,在没有司言的世界里,她该如何是好? 听着苏子衿的话,司言一时间便又不忍责怪,原本还想说她为何不听自己的话,要前来这危险飞剑山庄,可话到嘴边却是成了浓浓的叹息。 摸了摸她的脑袋,司言低眉,神色依旧清冷,道:“子衿……是不是做了噩梦了?” 司言对苏子衿的了解,每一日都在加深,他知道她睡醒了会犯迷糊,也知道她只有在做了噩梦的时候,才会如此不安,如此有些孩子气的模样。 感受着怀中女子娇弱的身躯,司言有些心疼不已。他知道,她几乎夜夜噩梦,也知道,她有多么怕失去他。 “嗯。”苏子衿埋在司言的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却是难得的让墨白深觉不识。 虽然如今苏子衿依旧是浅浅淡淡的模样,可墨白还是看的清楚,苏子衿对司言的那种依赖,是谁也无法比拟的,毕竟苏子衿这般冷心而狡诈的女子……从来都是从容自若,他也未曾见过她这副温软的模样。 心下有奇怪的情绪缓缓溢出,墨白蹙眉,显然并没有察觉自己如此五味杂陈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他一时恍惚,却是见司言抬眸,清冷的凤眸犀利的看向他,那有种被抓包的慌乱情绪,顿时便自他眸底划过。 司言神色微沉,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冷冽异常。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