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有些微冷。 她想起,方才司言为她挡住那致命的一箭时,似乎也是唤她子衿二字……那时她无法深思,如今想来,却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很! 只是,看了眼司言肩上依旧渗着鲜血的伤口,她到底没有再说话,只是随着司言,到了山洞之内。 这是个极为空旷的洞穴,和苏子衿心中所期待的一般,里头很是干净,几块石头,一方石壁,空荡荡的,却很是方便。 两人抵达山洞之后,司言瞧着苏子衿身上无碍后,才兀自坐了下来,他一言不发,沉默着打算拔了肩头的羽箭。 这箭虽说不算致命,但现下天气实在太过严寒,他穿着初春的薄衫,再加之手头的伤药不太充沛,一个处理不当,便是容易命丧。 “我来罢!”苏子衿蹙眉,她自是不太乐意欠了他人什么,司言既是救了她一命,那么她为他包扎伤口,也是无可厚非。 听着苏子衿的话,司言眸底微微划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几乎令人难以察觉。这笑意,大抵是喜于苏子衿如今虽不识得她,却还是对他颇为在意。 点了点头,司言便放下自己的手,安安静静的等着苏子衿前来。 苏子衿见此,心中暗道一声这厮的不客气,毕竟这般事情,若是在她的身上,一定会先婉拒一番…… 如此想着,苏子衿便也没有忸怩,立即就上前,单手握住那羽箭的一头。稍稍动了动头,她试图将羽箭拔出,可奈何,这箭已然入了骨,必须要极为快速的将其拔起,且还不能有丝毫偏差。 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眼看向司言,低声道:“脱衣服。”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倒是没有多想,但司言却是耳根子一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略显暧昧。 好半晌,司言才点头,凤眸却依旧落在苏子衿的脸上,那清冷却异乎炙热的眸光,瞧得苏子衿不由赶紧的垂下眸子,避开了两人的对视。 她现下的心情,委实太过复杂,原本楼霄的行径,令她心灰意冷,心底的仇恨,也全然冒了出来,可司言的出现,却让她心中的沉重莫名的便轻了几分,且随着疑云的增添,沉重亦是紧跟着骤减下来……这样的感觉,太过微妙,以至于便是苏子衿自己,也全然分辨不出究竟为何。 就在苏子衿恍神之际,司言已然褪下了自己的外袍,连带着中衣也都解开了,撕了羽箭周边的料子,露出里头精壮而结实的身材。 敛去眼底的诧色,苏子衿凝眸,素手便随之贴了上去。之所以要司言脱衣,自不是有什么暧昧的心思,而是穿着衣服,那羽箭容易勾到衣物,一个不小心便是会产生偏差。 而一旦如此,司言的这肩膀,不废也是要留下一些后遗症的。 凑上前去,苏子衿一只手握着羽箭,一只手按住司言的胸膛,神色极为肃然。 她并不是闺阁中的女子,而是常年在外征战的将军,所以对男子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诚然司言的身材极好,可万千士兵中,并不缺这样的身材,处理伤口的次数多了,苏子衿对此也就渐渐麻木了。 于是,她神色认真,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此时的距离,很是靠近,近的几乎便可以闻到彼此身上喷洒的热气…… 司言喉头微微一动,瞧着如此诱人的苏子衿,清冷的眸底顿时便涌上了深邃之意。只是,看着她那般认真的模样,司言便只好强迫自己打消那想要一亲芳泽的心思。 这一头,苏子衿自然不知道司言的心思,她捏住那羽箭之后,深吸一口气,丝毫不带迟疑,便用力一拽,只见那原本插着羽箭的肩头,有血液喷涌而出。 温热的血渍染红了司言的中衣,苏子衿默然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皓齿微微一咬,便利索的将瓶盖扯开,将里头的粉末倒在了司言的肩膀上。 “会有点疼。”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苏子衿手下小心翼翼的撒着粉末,低声道:“忍着。” 这样的苏子衿,几乎和司言记忆中的她,不太一样。从前因为这一屠戮,她被楼霄射入悬崖,万念俱灰之余,还拖了残破的身体。所以,她的绝望,浓烈到令人心疼。可这幻境之中,因为司言的出现,那既定的轨迹被打乱,她痛恨之余,却没有全部失去希望,毕竟她没有受伤,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