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忧就知道,一定是花满楼知道前后情况后猜到天北阁一定会来找他的麻烦,这才赶紧过来,想要为他调解一二。 花满楼想起门口议论纷纷的贩夫走卒,又笑道:“看起来,我大抵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顾无忧刚想叹一声,说句“没什么好看的。”却没想到陆小凤先抢到他前面,一边拍拍他的肩,一边眉飞色舞的对花满楼道:“花满楼你没来可真是太可惜了,没想到道长剑术如此凌厉,柏昂然竟在他手下走不过几合!” 花满楼笑道:“道长的剑法我见过一次,的确不凡。”他又问:“你说的可是天北阁副阁主,‘流风剑’柏昂然?” 陆小凤道:“难道还有第二个柏昂然?” 花满楼沉吟片刻,道:“他都亲自来了,看来天北阁是真的将无忧当做了凶手。不过他们现在既已离开……莫非你们答应替天北阁找到凶手?” 顾无忧微微颔首:“正是如此。” 花满楼就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也算我一份吧。” 虽然顾无忧一见他来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但听他果真这样说,心里感念的同时,也仍旧果断拒绝了:“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了。” 也不知那凶手算计他究竟有什么用意,这后面又藏了什么危险,顾无忧自然不愿意把花满楼牵扯进来。 花满楼正色道:“我也与棠正清有些交情的。”他见陆小凤与顾无忧还是沉默不语,又笑道:“况且你们两人都是我的朋友,朋友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 陆小凤就笑了。 他一口喝尽了面前那杯茶,将茶杯“啪!”的一声搁在桌子上,豪气冲天道:“说得好!朋友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棠正清和顾无忧都是他的朋友,陆小凤才不会自找麻烦,去查棠正清的死因。 花满楼含笑看着顾无忧。 他们两人都已这样,顾无忧垂眸叹息,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坚定之色。他也给花满楼倒上一杯茶:“多谢你。” 他没说什么多余的废话,只是将两人的情谊默默记在心里,等待以后报答。 花满楼也将这杯茶饮尽,笑了笑,然后面色便缓缓凝肃下来。他问:“你们可对凶手的身份有什么猜测?” 陆小凤道:“这人想必与棠正清有仇,不过天北阁这些年来虽说风评一向不错,但毕竟扩张势力总是会得罪人,所以人选也不好确定。不过能使出,或者能请得起使出那令棠正清顷刻间毙命的一剑的人,总也不会太多。” 顾无忧也跟着他的话头分析道:“那凶手嫁祸我的意图这样明显,说不定也对我有什么仇怨?” 陆小凤眼睛一亮:“孙荣?”他刚说完,又立刻摇摇头,否认道:“不对。如果真是他,我们稍稍一想就能想到。能设下这个套的人,心智应该不低,不会留下这样一个如此浅显的疏漏。” 花满楼接道:“孙荣本人也没有这样大的能力。” 顾无忧忽然道:“陆小凤,你之前已去看过棠正清的尸体?” 陆小凤道:“不错。” 顾无忧问:“那你可从上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陆小凤道:“有。我从他身下发现了这个。”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帕子,抖开了递给顾无忧。 顾无忧接过来,仔细端详了片刻,忽然目光凝视在黑帕子一角。他仔细看了看,奇道:“这上面绣的是……乌鸦?” 陆小凤道:“正是。” 这帕子本就是黑色,上面又绣了一只黑色的乌鸦,也难怪顾无忧一开始没有发现。 顾无忧问:“这是什么标志?” 陆小凤道:“我不知道。”他笑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觉得有人会知道。” 顾无忧问:“谁?” 陆小凤道:“道长可知道神针薛家?” 顾无忧模模糊糊有个印象,总觉得好似听过,但并不太清楚。 也不知花满楼是怎么发觉顾无忧的迟疑的,他宽容一笑:“无忧你初入江湖,对江湖上许多事情还不太了解,况且薛家也的确许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 陆小凤道:“薛家人绣工超绝,一手绣花针使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名气极高。” 他顿了顿,又继续讲道:“薛家现在是‘针神’薛夫人在主事。这位薛夫人在江湖上极有名望,而且眼力毒辣,一看就知道帕子的布料丝线与绣工都出自何处。” 顾无忧问:“你要去找这位薛夫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