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殿中掠过:“……去,把它拿起来。”杭清指了指不远处放着的花瓶。 那花瓶个头不大,做工精致极了。关天不明所以地将它拿了起来,难道要拿着这东西来给卓渔表演杂耍? “顶起来。” 关天挑了挑眉。难道卓渔以为这样便能折磨他了?关天毫不犹豫地将花瓶放到了头上。关天的身形极其高大,那花瓶放上去之后,都平白显得袖珍了不少。侍从们看着这一幕都快晕过去了。 “走两步我瞧瞧。”杭清嘴角微微翘了翘,拿着关天当乐子的意图已经表现得很是明显了。 关天还真的就走了两步。 他步履稳健,身形晃都不晃一下,显然这对于常年练武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杭清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他。 杭清起身朝关天走去,抚掌道:“骁王果然好本事,不知走钢丝可会,改日也一并演与我瞧瞧。” 侍从们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您还真拿骁王当玩儿杂耍的了? 关天应了声:“好。” 待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杭清已经走到他跟前去了。 ……近了! 关天的目光闪了闪。 除却上次攥住卓渔的手臂外,他便再没有和卓渔靠得这样近过。 关天忍不住打量起跟前这人来——他袖袍下纤细的手腕,露在外的雪白的脖颈,还有巴掌大的小脸,能将人的心化开的眼眸…… 越是近,关天就越有种按捺不住的冲动。 心潮澎湃,几乎将他自己淹没。 杭清将关天的目光收入了眼底。 很奇怪,关天这样见惯美人的人,这样的美色居然依旧对他有着直白的冲击。不过奇怪归奇怪,杭清是很乐于见到这个结果的。 杭清慢悠悠地绕着关天走了一圈儿。他不出意外地听见了关天呼吸微微粗重起来的声音。 关天的目光几乎是深深扎进了他的皮肤里。 太折磨人了。关天盯着眼前的人,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荒谬的感觉。他是很喜欢卓渔,一次又一次为他的风姿所倾倒,但是就这样,仅仅只是看着对方,心底就不可遏制地升起了欲望……这令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间—— 杭清伸出了手指。他的手指纤长白皙,分外好看,但此刻杭清却是用这根手指,点了点关天的头顶。极轻、极轻的。关天头顶的花瓶不由晃了晃。关天忍不住顺着往上看去。 那一截儿白皙的指段……有些晃眼。 关天陡然间觉得难捱了起来,方才还挂在面上的笑意,这会儿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侍从们见状,都以为关天这是濒临爆发的边缘了,纷纷缩起了脖子,恨不得将自己化作地上的尘埃蚂蚁才好。 关天的喉头动了动,问:“太后可满意了?” 杭清摇了摇头,又拿手指戳了戳花瓶,关天不得不跟着晃了晃身子。他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呼吸因为心底某种不可说的欲望而变得轻了起来,无形的束缚加在了他的头上,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关天觉得难受极了。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位卓太后的手段并不是那样好受的。 汗水从额头渗出,关天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底的一把火越烧越旺。 终于,他忍无可忍了。 “嘭——” 那花瓶落地开花。 侍从们吓得一哆嗦,顿时噤若寒蝉。 完了—— 所有人都这样想。 唯有杭清依旧不慌不忙地站在那里,抬头与关天对视了起来:“看来骁王对我有所不满……” 关天这才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起来。而再看向身前的卓太后,关天觉得这人更加动人了。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样合他心意的人呢? 一时间,宫殿中的气氛剑拔弩张,侍从们甚至忍不住隐隐埋怨,太后为什么一定要如此惹怒骁王呢?骁王的脾气哪里是好惹的?近来陛下待太后是好了许多,但那是太后的亲子,如何得罪自然都是行的。这骁王怎能一样?哪里是能随性得罪的呢? …… 杭清觉得这会儿殿中的气氛好玩儿极了。 他是何等敏锐的人,岂会看不出那些侍从眼底的不满。可见从前卓渔留给他们的印象还是太过深刻了,以至于让这些为奴才的人,都忘却了究竟谁才是主子。 “臣如何敢呢?”这头关天却是微微一笑,他脸上的愠色收敛了个干干净净:“只是臣没能学好杂耍,倒是叫太后扫了兴。” 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刻他是竭力克制了自己,才没有在第一时间伸出手去抓住对面的卓渔。 什么? 他们听见了什么? 侍从们忍不住惊愕地抬起了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