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姑娘,还是个生得尤为美貌的小姑娘。 “这,这,这……”那妇人把原本不大的眼睛硬生生瞪得像个铃铛,看着文子熹的脸犯起了糊涂。 李成水再也按捺不住,指着一圈埋头俯身的人急道:“你,你们好好看看,这是当今圣上爱女淑阳公主,不是状元郎,还不先参见公主!”又转而向文子熹赔笑道“还请公主千万莫要怪罪,这是我妻刘氏,她不知您会来,还以为随我回来的只有状元郎一人。” “无妨。”文子熹踏入门槛,上下打量了刘氏一番,心想着就凭这她的丰腴得有些过分的体格,说不是李成水妻子她还真不信。 刘氏在听到“公主”二字时整个人吓得一个激灵,又被文子熹上上下下打量得后脊发凉。她的苍天大地王母娘娘,眼前这小姑娘竟然是淑阳公主,她,她竟把公主大人错看成了个男人! 李成水朝刘氏使着眼色:“还不快见过淑阳公主。” 刘氏层叠着肉的下巴不由地颤了两颤,喉头一下子堵了:“公,公,公,公……” 人一急,话有时也就说不利索。 李成水已经一手拍上了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儿,脚跺着地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这犯糊涂的妻子摇醒。 文子熹听她说了半天的“公”字还没说出个所以然,便略挑了挑眉,摇着头道:“我是公主,不是公公。” 此话一出,立马能听见有小丫鬟在捂着嘴偷笑。 饶是宁淮此刻一心想的便是去见被李成水接到他府中休养的母亲,但在听到文子熹吐出那“公公”二字时,还是忍俊不禁。 李成水听了便也想笑,但又急妻子的失态,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笑也不是愁也不是。 “民,民女见过淑阳公主,见过状元郎。”一个脆亮的女音响起,破了这满室孕育中的尴尬。 文子熹这才注意到刘氏身旁还跟着一个年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头上钗着双股金钗,穿着粉红小坎肩,长得珠圆玉润,面相很是讨喜的女子。 这女子先是向文子熹施了礼,又向她身后的宁淮道了安。 “这是微臣的女儿李元。”李成水见女儿开了口,便立刻向文子熹介绍道。 “行了,都免礼吧,我哪有那么吓人。”文子熹示意这些人都起身,又笑着对刘氏道:“李夫人把我认成了状元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说着便又看了一眼宁淮,眼神里颇有些本公主打扮得清逸一点儿便比你还英俊潇洒的得意。 宁淮自回她个“臣自知不如您”的眼神,随即向李成水问道此行他一直最为关心的事:“李大人,不知我的母亲先下正在您府上哪里歇着,可否先带我去和我母亲见面?” 李成水这才反应过来忘了正事,忙领着宁淮去见他母亲。 —— 知县大人府中的客房布置得还算雅致,除了墙上挂着的字画有点多,且作者署名都为“李成水”以外。 宁淮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药,放到嘴边细细吹凉了之后才再喂给母亲。 文子熹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前,双手撑在凳沿儿上,乖乖地看宁淮喂他母亲喝药。 江氏坐在床头,喝下一口儿子喂来的药,又看了看一旁乖巧着不说话的文子熹,有些不好意思:“好了,让娘自己喝吧,我又不是端不起这药碗。” “儿子不孝,本该一中状元就亲自回来接您进京城的,却一味躲懒派了别人来接您,结果您病得最严重的时候我却不在您身边。”宁淮又喂了一口药给母亲,“儿子给喂娘喝药,算是给娘赔罪,愿娘不要怪罪儿子的不孝。”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他进京赶考之后母亲便得了风寒,因着要忙地里的农活儿便一直拖着没去看大夫抓药,结果有天正在山上拾柴火的时候碰上了突下暴雨,脚一滑从山坡上摔了下来,还淋了一夜的雨,幸亏第二天被路过的乡亲们给救了起来。 母亲身子本就不好,这便生了一场大病。 “你若不孝,哪还有孝顺的?”江氏嗔道,“这不一听我病了便急急忙忙赶回来了?” 文子熹默默点点头,宁淮一路都在赶路,飞驰的马车差点没把她跟双悦颠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