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尧忽然想起了苏慕那个比喻,追光灯一打,除了自己和舞台,哪里都是黑的。 冉霖现在就在台上,万众瞩目地发着光。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手。 不,是掌声。 “闻一多,《死水》。”苏慕放下手,看向彭京与,“你要不要还一首?” 彭京与僵住,却还嘴硬:“有什么可还的。” 毕夜慢条斯理道:“你让人家吹拉弹唱,人家应了,你是不是得礼尚往来?” 彭京与囧,这帮混蛋到底是哪一头的! “算了,别逼他了,”谭影出声解围,“他也就能听听靡靡之音,到不了反封建反帝国主义的高度。”说完,他忽地又看向冉霖,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要不要跟哥一起当地下工作者,我觉得你一身正气,很有潜力!” 冉霖哭笑不得,朗诵酝酿起来的气势早成了烟。 刚唱完《夜来香》的苏慕不乐意了:“谁是靡靡之音?” 没等谭影和他掐,夏新然已经先一步过来挤开陆以尧,哥俩好地揽住冉霖脖子,嘿嘿乐:“他们都是神经病,但人都很好。” 所有小伙伴不管在看热闹的还是在掐的都瞬间停住。 半秒后,全体都有—— “在party上诗朗诵的才是神经病吧!!!” 陆以尧第一个乐出声。 现在就剩他一个纯吃瓜群众,完全可以无负担地看热闹。 齐声吐槽完的民国帅哥们,也没正形地乐成一团…… 咔嚓。 对相机快门声音的敏感几乎是所有艺人的共性,一刹那,欢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猛回头,猛抬头,猛侧头,目光方向一致——田麦。 举着老式相机戴着格子帽的田麦一脸无辜:“我是小报记者。” 所有男神缓缓起身,一步步向其逼近:“民国的狗仔也是狗仔,不能原谅……” 冉霖和陆以尧坐在远处,悠哉围观。 田麦几乎是被秒杀,只来得及嚎一句—— “我他妈没放交卷啊!!!” 陆以尧忍俊不禁,低声道:“夏新然没说错,果然是一群神经病。” 冉霖有点羡慕地看着他们:“但是很可爱。圈里朋友能交到这个程度,不容易。” “是不容易,还得表演才艺,”陆以尧乐,“如果刚刚是我,估计只能冷场了。” 冉霖既后怕,又有点小得意:“幸好撞上了,我最近就练朗诵呢,挑的诗好几首都是民国的,一首要是不够,我还能给他们背几首。” 陆以尧刚想问练这个干嘛,忽然想到拍《落花一剑》那场重头戏时,仲家昆好像过来和冉霖说过什么朗读的话,他没记太清楚…… “真要感谢仲老师,要不是他建议我用朗诵练台词,刚才我恐怕真的只能唱《夜上海》了。”冉霖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既凑巧又幸运。 陆以尧的记忆碎片慢慢拼凑完整,也更觉意外:“他就那么一说,你就听话去练了?” 冉霖不太开心的挑眉:“什么叫‘一说’,演了一辈子戏的老师愿意给你点拨,求都求不来的。” 陆以尧看了他半晌,“嗯”一声,虚心受教。 心里却感慨,不是冉霖幸运,是他比很多人更努力。 冉霖被陆以尧看得不自在,索性别过头,去看那帮小伙伴。 民国帅哥们已经追逐打闹到了楼梯口,这会儿乱成一团,也看不清谁是谁。 陆以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忽然轻声道:“不用羡慕他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