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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白,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那个声音那么清晰,仿佛一匹骏马从远方奔腾而来,踏碎了他心头原本井然的宁静,又有点像离弦之箭飞跃空旷场地正中靶心时所发出来的闷声。

    这是……什么意思?

    何修懿记起了那次耳光事件。柳扬庭不想被人抽耳光,于是导演组叫自己去替。左然面对自己没下去手,却狠狠地甩了柳扬庭一耳光。十几天来,何修懿一直以为左然是“惩奸除恶”的大天使,从来没往其他地方想过。

    难道……

    不对,不可能。

    左然入圈六年,从没有过负面新闻,坊间传闻都说,他从没有男女朋友,更不要说“一夜情”“约炮”或者“潜规则”之类的了。而且,近二十天相处下来,何修懿很佩服左影帝的人品,并不觉得左影帝是那种随随便便撩人上床的人。

    至于真心喜欢,更加可以排除。

    耳光事件发生那时,他们俩才认识五天。即使现在,也还不到二十天呢。二十天中,两人交流仅限拍戏,几乎没有额外接触,左然也一直非常冷,没理由突然爱上了。那个可是……禁欲的、洁身自好的、从未有过绯闻的、对感情很认真的,左然。就在一周前的剧组聚餐上面,左然还说“他们对待感情的态度,很无聊。”何况,何修懿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左然爱上的。

    何修懿想起来,下午在拍戏时,沈炎有句台词就是“我想要你”,当时自己表现不好,十分僵硬,ng了n次。此时重提,难道是个善意取笑?左然是在开小玩笑?逗逗自己,加强两人间的联系?

    听上去挺奇怪的,可是却是最佳答案。

    算了,不想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又没有怎么样,别自己乱想了。

    先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家族》上,不要无谓担心。

    ……

    也许是因为白天太劳累,心里惦记着事的何修懿居然还是睡得不错。

    清晨回到棚子,《家族》继续拍摄。

    “沈家大屋”剧情其实并不算多,第二天拍摄便推进到了沈炎、宋至二人情意最浓的几场。

    几场当中,有个吻戏。

    左然将何修懿压在墙上,胸膛抵着,手指扣着何修懿的十指,拉高了按在他身后墙上。

    两周来第一场吻戏,左然演得十分动情。

    他裹住了何修懿的舌尖,在对方口腔内扫荡,还用舌尖舔弄何修懿的上膛,前后轻扫,有时似乎可以碰到他的喉咙。

    嘴唇被亲肿了的何修懿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吞噬了。

    迷迷糊糊当中,何修懿想起了昨天打牌之后自己对着镜子所看见的法文:【je te désire.】

    不知道为什么,连他都记住了。

    【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痴汉人设不崩!

    影帝:这是我能做出的最直球的表白了,老婆明白了吗qaq。

    影帝:我想要(ri)你,我想要(ri)你,可老婆不理我,呜……呜……呜哇!!!大哭!!!

    第17章 《家族》(五)

    李朝隐花费两天结束了“沈炎、宋至二人情意最浓”的几场的拍摄, 正式将进度推进到“沈炎要去北平, 两人难舍难分”那一小段剧情。

    宋至从未去过远方。他在小村子里出生又在小村子里长大。倘若不是祖父、父亲相继去世, 家中氛围骤然变得压抑, 他甚至不会对城市产生向往。过去, 他就像是一只被饲养在家中的宠物一般, 认为那一小块地方便是全部天地, 满怀着一种因自我满足而产生的温馨。他聪明, 也努力, 又有沈炎帮忙, 店铺生意已经有了一些起色,再攒攒钱便能盖上一间新屋——“盖新屋”,在村子里便是大事了。“北平”是个十分陌生的词, 在宋至眼中与那些极拗口的“英吉利”“法兰西”无甚区别, 根本不属于他在的世界。他只在茶馆中零零星星地听过一点天方夜谭般的关于北平的东西, 而茶馆中的旅客对于“北平”似乎也是知之甚少——虽然一个一个夸夸其谈,却很像是鹦鹉学舌, 用别人的话来粉饰他们寡淡的经历。宋至知道, 北平离他们的村子的确是太远了——自己去北平能干什么呢?

    两人的分离中带着不舍、忧愁、同时还有希望。

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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