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争利。 李东阳颔首:“且收来的农产,用于何处?蔗渣能否做纸张,还不知道,仅是你的猜测。” “那臣让宋景试试?”严成锦问道。 出了奉天殿,曾鉴跟在他身后,一猜就知道他要来工部。 这天底下,除了宋景和谢丕,再难找出这么厉害的匠人。 严成锦找到宋景,直言:“以贤可知道,京城纸贵?” “知道,严大人可是有什么东西要做?”宋景微微躬身道。 “本官以蔗渣做纸张,工艺应当与如今造纸术相似,你试试,在工部呆了半年,也该升迁了。” 严成锦估摸着,如今九月,又快要到年末了,一年一度请赏的时候。 曾鉴深深地看了严成锦一眼,欲言又止。 甘蔗在京城并不好找,这是贵族的消遣之物。 寻找了几日,才在保定府找到买甘蔗的。 时逢十月,正是甘蔗收割的季节,商贾们从南方运些到北方,数量却不多,只有二十根,贵的吓人。 甘蔗虽能存储两月之久,但却不便运输。 宋景买下后,便送来严府给严成锦品尝,再将蔗渣送去良乡。 何能咽了口唾沫,陪着笑脸:“少爷,您吃不吃?” “不吃,你吃了把渣都吐出来。” 若是不提醒,这狗奴才连渣都能吃下去。 半日后,蔗渣送去良乡,宋景依照楮树皮制作纸张的办法。 将蔗渣倒入石灰水中,放入楻桶中蒸煮八日,等到八日后,打开楻桶取出煮烂的蔗渣,再倒入漂塘里清洗。 除去其中的硬物,等待浆液凝结,生成纸张。 “光看这浆面,还真像纸张!” 工程师们大喜,黄白的浆面,就像一张黄色的宣纸一样,只是,很臭…… 可半日过去,纸张却无丝毫动静,依旧是清水。 “小宋师傅,可是哪里做错了?” “纸浆不粘。” 宋景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浆水干了之后,竟不黏在一起。 …… 奉天殿, 弘治皇帝站在栏杆旁眺望,似乎在望朱厚照的方向。 虽平日总骂这逆子,可总归是他唯一的儿子,大半月不见,眼睛却渐渐地红了。 萧敬知道陛下嘴硬,心肠却软得很:“陛下,太子有皇天佐佑,一定能安然归来。” “严成锦的纸张,做得如何?” “没做成,听厂卫说,还剩两根甘蔗,做不出来就没了。” 弘治皇帝有些庆幸,幸亏没让此子立令状。 这样即便做不出来,也不算欺君。 “农产易市衙门,萧伴伴怎么看?” “奴婢以为,纯属严成锦想变制。” “放肆!朝中大臣是你能菲薄?” 萧敬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来,是您让我说的啊,咱可太难了。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转身吩咐道:“命王琼来见朕。” 不多时,王琼来到大殿中,朝弘治皇帝行礼后,不知所措地站在大殿中。 “王卿家,玉米、番薯、花生等物推广后,纳了多少粮食?” 玉米、番薯和花生算作是农税,交税交实物,不是交银子。 王琼为难地道:“不多,玉米两千石,番薯三百石,花生二十石。” 夏税刚核算完不久,他都记着呢。 弘治皇帝暗暗咋舌,怒声道:“为何这般少!” “臣也不知为何,推广不下去。”王琼不敢抬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