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扯了扯嗓子,正色:“请父皇交给儿臣决断。” 诸公和大臣投来迫切的目光,丝价、茶价和瓷器价格,不仅关乎税赋,也关乎家中的买卖。 三年来,蒙受巨大的损失。 只要朝廷一句话,转机就来了。 太上皇弘治正要开口拒绝,严成锦却躬身道:“臣附议。” 望着严成锦的眸子,太上皇弘治沉吟了片刻,才微微颔首点头。 朱厚照眼前一亮:“朕不准,你们带一封旨意回葡国。” 令大臣大跌眼镜的是,新皇直接拒绝了。 心头冒出一股凉气,弗朗机人人傻银子多,买的不仅是丝绸,还有瓷器,茶业和精盐。 不知每年要损失多少千万银子。 欧维士连忙道:“尊敬的大明皇帝不再考虑一下?葡国的银子堆积如山,每年能运许多来大明交易。 但国王一下海禁,东西方的交易,可就断绝了。” 诸公脸色狠狠一抽,这是威胁! 大臣们的脸色一片铁青,虽然不至于太惨重,但庞大的利益来源突然就没有了。 心里就疼得慌。 太上皇弘治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的本意是,既不想交易图纸,又想让弗朗机人提高丝价,解除禁买丝绸的律令,一举两得。 可弗朗机人也不是傻子。 “新皇,不如臣等先商议一番?” “严大人,你这火枪定还有几成没展示吧,给他图纸又如何?” 六部的两个官员先后躬身道。 这事关自身的利益,刘健和谢迁几人面色凝重起来。 朱厚照摇头,果然拒绝:“大明决不受弗朗机要挟,如同诸位师傅劝朕不要翻宫墙,可朕就是管不住手。 故而,朕明白了一个道理,狗改不了吃屎。” 太上皇和诸公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但严成锦却觉得,朱厚照这个比喻用得极有灵性。 朱厚照继续一本正经道:“弗朗机人要挟得逞,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若他们要的是江山,难道,诸公大臣要易主不成?” 控制了丝价和茶价,就控制了士绅。 通过利益驱使,到时候弗朗机一句话,就可以引起士绅对朝廷不满。 太上皇弘治眼睛深深地看着朱厚照,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 刘健几人尽管知道新皇聪明,此时也被惊呆了。 看来,新皇阉了弗朗机人也是有考虑,出于震慑! 欧维士黑着一张脸,觐见就此结束,鸿胪寺卿将他们带回使馆,择日离开京城。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还差一封给葡国国王的旨意,不能失了威风,老高你写吧?” 太上皇弘治依旧耿耿于怀,道:“写好先传给寡人看看。” 李东阳和刘健知道这封旨意重要,颔首赞同。 回到东宫,朱厚照和严成锦在御案上,折腾了半天。 是一封册封旨意,封弗朗机国王为王,藩国和朝廷之间可自由贸易。 “老高,这样弗朗机人就会把丝价太高?” “大概不足一成把握……” “读这封旨意的人不会被宰了吧?” “江彬本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