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她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眼睛紧紧闭着,额上全是冷汗。 ——她生病了。 恶狼先生有些慌乱,他除了打架受重伤和修炼走火入魔之外,从来没有生过别的病,更加不懂得人类如果生病需要怎么办。 大掌下意识轻轻抚过她的额角,温暖的感觉却让仿佛处于极寒之中的阮秋秋找到了一个温暖的锅炉。 她浑身冰冷,眼皮颤了颤,但却睁不开,干的快冒烟的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努力了半天,就只说了一个字,“……冷。” 她手指无力的抬了抬,又垂了下来。 冷。 恶狼先生连忙将自己的那两块兽皮全都盖到了阮秋秋身上,把她裹成了一个小球。 看着阮秋秋依旧流个不停的冷汗,恶狼俊美的面颊愈发阴郁,狭长的眼尾却一点点红了起来—— 之前那些妖族们是怎么照顾生病的人类的? 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恶狼先生撑着手臂,从碎裂的妖核里调动了为数不多的妖力,眼圈越来越红。 他大掌握紧床边阮秋秋留下的,适合他支撑的树枝,但太过于用力,一不小心把一阶的木铁硬生生捏碎了。 渊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着一张俊脸,疯狂的往石灶里加燃木。 山洞里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但某狼并不满意,他看着角落里那堆阮秋秋叠好,打算过两天弄成厚实的兽皮帘的角牛皮,眸光闪烁。 十分难受的阮秋秋只觉得耳畔传来了一阵噪音,外头木头被劈断的声音响个不停,“主卧”里也断断续续的传来噪音,混杂着石灶里热水沸腾的声音,让她觉得整个脑袋都被吵的天旋地转。 偏偏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指抬不起来,也没办法出声反抗,只能被动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噪音渐渐轻了,从她嫁过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停止朝山洞内吹着的冷风好像也停了。 “主卧”里的温度渐渐高了起来,阮秋秋却还是觉得很冷。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费力扭过头,只匆匆瞥见一个满手是血的身影和被暴力嵌在石壁里,很厚实的兽皮帘子。 ——这头笨狼,他又干什么了啊? 阮秋秋心口涩涩的,眼皮如同千斤重,只心酸的闭上了眼睛。 “笨狼”先生动用了全部的妖力甚至一些魔气,劈碎了带回来的大半木铁,给山洞入口处安了一扇“门”,还改造了一下婚房的兽皮帘。 做完这一切,婚房里的温度明显高了许多,渊诀抿着苍白的唇,用一块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脏兽皮,仔细的擦去了手上全部的血。 抽出一些魔气,将手掌上的伤口完全愈合,才端起放在一侧冷凉的热水,拿起木勺,来到石床边,用剩下不多的妖识“看着”他的小妻子。 微垂下长睫,渊诀先是舀起一勺水,喝了一口试了下温度正好,才开始喂阮秋秋。 本就很干很想喝水的秋秋虽然很虚弱脱力,但还是很配合喝下了水珠。 等到她把一木碗的水都喝完了,表情好像好一些了,恶狼先生才勉为其难的松开了一点皱的很紧的眉毛。 他妖识“盯”着阮秋秋微微泛着水光的唇,又瞅了瞅在一双大手里显得十分小巧的木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眉毛舒展开,又拧起,漂亮的眼睛颤了颤,耳尖心口滚烫一片。 他、他不是故意的。 这样就是接吻了。 尖尖的狼耳朵快速抖动着,似乎已经变成了粉红色。 渊诀抿着唇,面颊上泛起了红晕。 他拿起身侧的木杖,撑着残疾的左腿,又盛了一碗热水。 这一次喂阮秋秋喝下之前,还是表情冷酷的偷偷用唇沾了沾,故意的试了试温度。 …… 身体渐渐到了极限,婚房里的温度已经足够温暖,但阮秋秋还是再不停的渗冷汗,冷的发抖。 渊诀眼尾通红,探出一次妖力钻进阮秋秋体内,试图找出她生病的原因。 但她体内并没有魔气,也没有任何内伤。 眉梢藏满了担忧,再小妻子又一次梦呓一般低喃着“冷”的时候,渊诀缓缓捏紧了拳,神色晦暗。 他知道,人族互相取暖的办法大都是挤在一起睡。 他一身狼皮和血液的温度也足够的高。 可是…… 如果他就这样趁着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和她躺在同一张兽皮被里…… 掌心紧张的冒汗,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田螺灰狼的恶狼先生脑袋上都快热的冒蒸汽了。 他妖识落在自己丑陋的断肢上,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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