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戈拿碘伏过来,“哪条腿?” 余真下意识把左腿往回收了收,许戈在她面前蹲下伸手就握住她脚踝。 “诶?” “别动。”他拉着她脚踝搁自己腿上,从裤角一点一点往上卷,白得发光的腿在他指下一点一点暴露出来。许戈做得认真, 心无杂念, 余真脸红。她膝盖淤青了一大块, 破了皮,皮肤太嫩。 许戈抬头看她, “怕疼吗?”她的腿还光祼祼搁他腿上, 脚踝小巧盈盈一握,他按着她脚踝, “不处理会留疤,上药会有点疼。” “嗯。”余真别开脸不看。 许戈好笑, “这么怕疼?” 余真不理他。 许戈拿棉签拧开碘伏, “会像打针那样刺痛,比打针持久一点。怕打针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余真鼓着腮帮。 许戈下手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余真咬牙,好痛!她从小就怕痛, 一点都受不住。 许戈看她红红的眼圈,“有那么痛吗?” “你不是说像打针吗!”余真痛得吼出来。 许戈声音哑了哑,“也可能是像打‘大头针’。”许戈给余真上完药自己满头大汗,燥。他起身脱掉外套,余真坐床上,这床太让人不安。 “医务室的老师马上就回来了。”余真像受惊的兔子红着眼睛盯着他。 “所以呢?”许戈故意凑近她,“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余真往床里边缩,蓄在睫毛上的眼泪吧嗒掉下来。 “我什么都没干,你哭什么。”外套扔给她,“擦下眼泪,等会儿别人真以为我欺负你。”他脱外套原来是给她擦眼泪。 余真撒气似的眼泪鼻涕都往他外套上招呼。 许戈关好药品柜门,“你先回教室。” 余真心一紧,“你还要去四班?!” 许戈不作声。 余真单脚跳下床,“你把四班那群人打一顿,现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徒劳无益。” 许戈直了直背转身看她,“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做徒劳无益的事,吃饭,睡觉,呼吸,为了活着,而活着是为了死,谁也改变不了。那你会不吃饭不睡觉不呼吸等死吗?” “我……”余真哑口,她知道他不会轻易饶了那群人,不管怎么样,赵雪菲也曾经是和他“并肩作战”过的队友。 许戈走的时候丢了句,“放心,我不会因为那群傻逼被学校开除。” 余真回教室,看着赵雪菲空荡荡的座位,很难受。 关于赵雪菲退学的传闻很多。 有的说她不小心撞见妈妈出轨接受不了受了刺激精神失常。 有的说她父母闹离婚谁也不愿要她。 有的说她爸爸家暴妈妈受不了跑了。 这些传闻都自称是赵雪菲的发小邻居说出来的,真假无从得知,可以肯定的是,确实不关许戈的事,他只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四班的那群男生在校外被社会上的人打了,听说还挺严重,为首的都进医院了。 余真第一个就质问许戈,“是不是你?” 许戈趴桌上睡觉,这些天又故态复萌,每天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只是没有迟到旷课。 “什么是我?”他声音有些无力头都没抬。 余真声音很小,“四班的那群人被打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