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了。透过玻离的阳光照在他侧脸,光泽流动在微皱的眉头,在担心她吗?还是在生气?余真想伸手替他抚平,怕吵醒他,轻手轻脚转身出去。 许戈手睡麻了转醒,一伸手碰倒了手边的什么东西。他捡起来看看,缓解疲劳的眼药水?棒棒糖,还是牛奶口味。眼药水背面贴着粉色便签,他一眼就认出是余真的字迹: 物理课上,老师问:“11伏、30伏、220伏、1000伏和3500伏的电压,哪个可以摸,哪个不可以摸?” 学生答:“都可以摸,但有的只能摸一次。” 下面画了个眨眼吐舌表情ps:笑了就不准生气了!!! 许戈笑起来,抻一抻背,还有心情给他讲笑话就是没事了。 不过,她和冯陈站在一起的样子真让人不爽。 许戈回教室上课,黑色笔记本咻的飞过来,余真打开,六个大字占了一整页:休想蒙混过关! 余真笑,回了一句:我想吃灌汤包。 许戈:事精。 蟹老板进教室,一月一次的黑板报这回又轮到余真组,这次蟹老板提前一周通知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希望高一结束的时候能拿一个优秀班级。 这次又是全组走光,只剩余真和许戈。 空荡荡的教室,夕阳的瑰色灌了满屋,余真皱眉望许戈:“你这是从‘神坛’上摔下来了吗?你都留下办板报其他人还敢走?” 许戈叼着棒棒糖,牛奶味,甜甜的,像极某人。 “那是他们有眼力劲。” 余真恍悟,“你把人都赶走,我们俩个怎么做?画画已经用过一次不新鲜了。” 许戈拿下嘴里棒棒糖,“什么都不做。” “啊?” 许戈看余真,“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 余真想一想,“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没了?” “还有什么?”余真咬着手指装傻。 许戈脸一沉伸手将她手扭到身后,“还装傻?” 余真后退一直抵到后门角落那是个视觉死角,教室里的光柔得像轻软的纱。许戈没真扭她,眼底也寻不着生气的痕迹,余真踮一踮脚,“你嘴里的棒棒糖闻着好甜,我只给你一个人,谁也没有,只有你一个。” 许戈弹一指她额头,“唔……”余真捂着额头有点儿可怜,“痛。” “走吧,送你回家。”许戈退开距离,再不退开要控制不住亲她。 许戈拎过余真书包,余真还捂着额头,“黑板报真不做啦?” “时间多得很。”人已经出教室。 因为办板报,许戈和余真每天都光明正大在一起,谁也不能说什么,谁也不敢说什么。 6月30号,参加物理竞赛的最终名单确定下来上交主办单位,许戈的名字在第一位,这意味着这个暑假他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值得一说的是,高一(七)班拿到了最后一个高一优秀班级,蟹老板差点老泪纵横。蟹老板和五班班主任打麻将的时候打赌,如果七班能拿到最后一个优秀班级输一瓶茅台给他。 他们的高一就在那个甜甜的牛奶味棒棒糖,在那个栀子花暗香萦绕的夏天结束。 所有幼稚、荒唐、风花雪月都留在了高一,留在那段最精彩肆意的岁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