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投射出暖暖的黄光,而与此同时,谢霖城面前火盆里冥纸和元宝才开始燃烧——他们刚刚望火盆里倒了很多冥纸和元宝,却一直烧不起来。 谢家先祖们的怨气可还真是大。 不过想想也是,任谁一心想着庇佑子孙,结果到头来被子孙烧了坟,还让自己的骨灰撒在地上任人践踏,想想都不会高兴的起来的,更何况谢老太爷还不是寿终正寝的,心中的怨气恐怕更深。 苏锦之望着火盆里跃动的火焰问谢霖城:“那是……” “我祖父。”谢霖城开口回答道,“原来,祖父还是记着我的……” 谢霖城知道谢老太爷叫他回来,还把谢家主宅给了他是为什么。谢老太爷知道谢家这一辈人都不太行,一心想往外跑,生怕谢家在这一辈就败落了所以才叫他回来,希望他能带着些谢家这杯的子孙,也希望……他能留在青镇。 谢家的根毕竟在青镇,但青镇和谢霖城以前在的大城市还是有些差距的,谢老太爷担心谢家所有子孙都离开了谢家的本宅,再也不回来了,所以就把谢霖城召回来了。 却没想到这成了他的催命符。 “当然会记得,毕竟他是你的祖……”苏锦之长长叹了口气,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谢霖城一把抱住。 “三爷啊……”谢霖城紧紧地抱着他,高挺的鼻梁在他脖颈间蹭啊蹭的,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还好当初没养龙鱼。” “……这和养龙鱼有什么关系?”苏锦之不禁开口问他,虽然说养了龙鱼,不一定就能避过这场灾祸,但有龙鱼在家一定程度上可保家宅安宁,可以说是百利无一害。而谢霖城说话间唇时不时地触碰着他颈间的皮肤,炽热的吐息激得他身上起了好些敏感的小疙瘩,苏锦之往后避了避,却又被男人搂回去。 谢霖城听他这么问就低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磁性:“因为……养了苏三爷,可避百邪啊。” 撞门声停后不久,天就大亮了。 但是外头一点日光都没有,虽然天是亮的,亮得却是阴沉沉的一片白光,谢霖城掏了手表一看,发现已经是早上九点了,但谢家宅子里还静悄悄的,感觉上像是一个人也没有。 阿平很会察言观色,见苏三爷和谢元帅那样亲密地抱在一块,外头的天又亮了,就主动离开了。 苏锦之伏在谢霖城怀里,身心全然放松下来之后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谢霖城和他昨晚都是一宿没睡,但谢霖城可不像他有着这么一副破败的身子,一宿没睡他眼底除了多了几条血丝以外,依旧目光清明。反观苏锦之自己,他眼底原本因病重了三日而带上了点青色的眼圈变得更加深陷青黑,而早晨湿气又大,苏锦之这会依旧像是快病死的肺痨鬼一样开始咳起来了。 谢霖城赶紧把他橫抱起来放到床上,不过走路间谢霖城自己也踉跄了几下,差点连人带自己一块摔倒在地。他毕竟跪了一夜,膝盖至小腿的部分已经麻木了,将青年抱到床上掖好被子后,谢霖城一边给自己揉腿,一边对苏锦之说:“三爷你快睡一会吧,我先下去看看。” “你小心些……”苏锦之都快睡着了,还不忘叮嘱谢霖城注意安全,他现在也不知道没有人保护的谢家其他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倒是挺想陪谢霖城出去看看的,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上下眼皮也紧紧的阖着,睁都睁不开。 谢霖城看着他躺在床上小声喃喃的模样喜欢得不行,又心疼他苍白的脸色,俯身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脱了丧服推门出去,打算让厨师给青年做碗药粥,等他醒来后喝。谢霖城往楼下走了几步,就看到谢家的奴仆们已经起了,在擦桌子布置早饭,见他出来还恭敬地叫了一声“大帅”。 谢霖城“嗯”了一声便没有说话,他在大厅里又走了几转,发现自己的士兵们也在,尽职地守在门口站岗。 瞧着没有哪里不对啊。 但昨晚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见鬼吧? 谢霖城皱眉想了一会,突然知道哪里不对了——谢家太安静了,以前他每日在这个点,都能听见谢家宅子里什么二姨三姑,还有小表弟表妹,什么舅舅叔叔们说话吵闹的声音,而今日他却一个也没见着,所以才会觉得谢家安静。 “你见过二夫人吗?”谢霖城随便抓了一个小厮就问,二夫人是谢霖宇的母亲,平时这个点就她嚷得最厉害,今日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没有。”小厮感觉回答,“但听照顾二夫人的丫鬟说,今早去敲了二夫人和二老爷的房门,但是没人应声,以为还在睡觉就没再去了。” 这些富贵人家们平日里没有生意偶尔赖个床也是常事,要是吵醒了他们的美梦还要被训一通,哪像他们这些奴役们每日都要早早起来做事,因此那丫鬟喊了几次后没人应她就赶紧离开了,打算等中午饭点的时候再去叫一次,如果再没应声的话才会考虑推门进去,看看夫人和老爷是不是病了。 “还在睡?”谢霖城挑眉,“不可能所有谢家人都在睡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