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我一个人,就是行尸走肉。”我凄然一笑,淡淡说着。 电话那头缄默了一阵,邱颐深吸口气:“那阿姨呢?铃儿呢?难道她们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吗?” “重要,可是没有易恒,我就没了心,没有心,你叫我怎么继续活下去?”我紧攥着掌心,声音中带了浓重的哭腔。 邱颐无奈,蹙眉道:“明天,我和嘉佳过去看你吧!你在家等着我们。” “不用了,我明天还有事,你们过来我也不在家。”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听任何人的安慰。 邱颐沉默下来,半晌,才缓缓道:“那我们就下午过去吧!” “你们别来了,我不想见任何人。”我干脆直言。 邱颐又是沉默了一阵,吁口气:“那好,等你心情好点了,我们再过去。” 我没再多说,慢吞吞挂了电话,打开音乐。 入耳的,便是那首听了多次的《不老梦》,悲伤婉转的乐声,一字字,敲打在我的心头: 等不到,鬓雪相拥,重饮渭水畔那一盏虔诚; 终究是,绸缪青冢,替我将灞桥柳供奉; 来世再漱月鸣筝,也许还能道声久别珍重; 天意总将人捉弄,怎奈何身不由己情衷。 于万人中万幸得以相逢,刹那间澈净明通; 成为我所向披靡的勇气和惶恐,裂山海,堕苍穹; 爱若执炬迎风,炽烈而哀恸,诸般滋味皆在其中; 韶华宛转吟诵,苍凉的光荣,急景凋年深情难共。 疏忽天地琉璃灯,光阴过处徒留皎月几盅,温柔了十方春冬,眷你眉目在我眼瞳; 彼时击节讴新声,唱彻白首之约抱柱之盟; 摩肩人步履匆匆,多少相遇能有始有终; 若要忘却年少轻狂的痛,从此后分赴西东; 不如作蜉蝣麻衣霜染淋漓死生,恣朝暮,彀长空; 卸去人间妆红,我终于读懂,痴心熬尽才可倾城; 唯有亘古寒风,能安葬浮生,至死不渝那一场梦…… 一首歌将要结束,柳暮端着粥碗递到我面前,蹙眉叹息一声:“吃点东西吧!从昨天回来,你就一直没吃东西。这都一天了,你再不吃点东西,会饿坏的。” “我不吃,我不饿。”我抬着泪眼看向柳暮,缓慢摇头。 “怎么能不饿?”柳暮舀了一匙送到我嘴边,轻声说着:“我明白,你和易恒之间不可替代的感情。可易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你重蹈覆辙,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他一片苦心?” 我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的看着柳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柳暮深吸口气放下粥碗,苦涩一笑:“没错,我是有事瞒着你。早在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时,易恒就找我谈过,我也早就知道易恒不是一般人。他说,宿命就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个,一定会死。他还说,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你在他面前再死一次。他也想过,或许他能侥幸活着,陪你一生一世。可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拜托我,如果哪天他不在了,让我代替他,好好守护你和铃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