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 陶夭对上她眼睛,半晌,轻声说:“嗯。” 程牧看着两人这一幕只觉得好笑,起身在陶夭头发上揉了一把,亲昵说:“快点把粥喝了,带你去医院。” 陶夭抿抿唇,重新低下头去。 吴晓丽目送程牧出了餐厅,挤到陶夭跟前去,笑着说:“程老板对你这么好,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陶夭看她一眼,脸色有些古怪。 她印象里的吴晓丽一贯虚荣挑剔、嚣张跋扈,哪有这种样子。 吴晓丽看着她,撇撇嘴,又道:“你别这样看我啊。你说我从小和我爸相依为命,他突然冒出来一个便宜女儿,我能喜欢啊?我爸花钱给你看病的时候我没有不许吧,他老是这么夸你那么夸你我就算不高兴,也没拿笤帚把你赶出去吧?我就嘴上说说,那你也没有少一块肉。” “陵园里那一次……” “哎呀,那次我太生气了。那么多钱他不给我留给你,要是你你生气不?而且我那些朋友都在,你怎么不说你先扇我耳光呢,我多没面子啊。” “你那些算什么朋友?”陶夭蹙眉。 吴晓丽撇撇嘴:“是啊,肯定没办法和程大老板比哦,不过话说回来,那次要不是我,你可能被他抱走吗?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我?” 陶夭:“……” “算了算了,我不要你感谢。”吴晓丽摆摆手,“就你以后,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我不好,行吗?” 吴晓丽看着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陶夭:“……他没那么恐怖。” “是哦,他对你那是春风化雨一般的温柔啊,可是他对别人绝对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呐,总归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我坏话了,行不行啊?” 吴晓丽絮絮叨叨地说完,发现陶夭在发呆。 “喂。”她不满地戳了戳陶夭。 陶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知道了。” 吴晓丽松了一口气,扭头看见外面客厅里走过去的张珍,想了想又说:“还有啊,那个张珍是个**,想爬程老板床呢,你得提防着她啊,别让那不要脸的有机可乘。” 陶夭:“……行了,别议论这些。” 吴晓丽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外面程牧的说话声。 陶夭站起身,出了餐厅。 —— 吴晓丽抬步到了客厅。 陶夭和程牧先走,她得等程宅的司机到了后才能走。 无所事事。 她拿着一个苹果,左手扔到右手,右手扔到左手,坐在沙发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米黄色地砖,光可鉴人,看一眼就知道很贵。 地毯很厚实,花纹繁复,一看也知道很贵。 液晶电视超薄超大,一看也知道很贵。 茶几抽屉的把手复古精致,也不便宜。 还有屁股下面这沙发,说不上松软,坐上去却很舒服,靠着躺着也舒服,定然也价值不菲。 纵观整个超大的客厅,就一个大写的“壕”字。 吴晓丽咬一口苹果,忍不住笑起来。 “呦呦呦,冰死了冰死了。”边上突然传来一阵兴奋的欢呼声,许一生蹦跳着跑到了她跟前。 她红红的小手套里还捧着一个雪团儿。 张珍紧跟着进来,笑着哄她:“外面冷先不玩了哈,乖,雪团儿给姐姐,姐姐等会弄水果沙拉给你吃。” “不要哦,我拿着玩呢。”许一生说话间蹦到了吴晓丽跟前。 张珍直起身看一眼吴晓丽,脸色骤冷,一脸鄙夷。 吴晓丽一只手拿着苹果,笑着对许一生说:“小丫头玩过打雪仗嘛?” “诶?”许一生仰起脸一脸天真。 吴晓丽顺手拿过她手里的雪球,啪一声扔出去,擦着张珍的脸颊而过,砸落到地毯上。 “你干嘛呢!”张珍回过神怒道。 “打雪仗,眼瞎啊!” “你!” “地毯都脏了啊,天呐,那么贵的地毯,你还不赶紧去清理,程老板请你吃干饭的吗?” “你别欺人太甚了。” 吴晓丽一脸无辜:“难道你不是佣人啊?” 张珍:“……” 余光看到许妈朝客厅走过来,她抿唇拿了毛巾去吸地毯上的水渍,脸色颇有些任劳任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