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淡淡地说:“还不错。” 乌提斯撇了撇嘴,了然地说:“那就是不喜欢咯。” 赫伦有点惊疑,乌提斯好象很了解他。 “我想带您去个地方……”乌提斯神秘一笑,“我敢保证,这会是您从没见过的!” 他挽过赫伦的肩膀,热情地带他走向前方的拟剧舞台。 人们喜欢拟剧,这是一门亲切的艺术,贵族与平民皆可消受。拟剧演员都是男性,连女性角色也是男人出演。在表演时,他们头戴面具,穿着夸张的戏服,嘴里念着台词,肢体语言极其丰富。 为了庆祝伏尔甘节,有兴趣的围观者也能参与表演,但要经过表演师的筛选。 一场戏已经结束,已经有观众上台争取角色。 赫伦刚走近舞台,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眼尖的表演师拉了上来,指定他出演维纳斯。 他手里被强塞了台词本,有点哭笑不得。 这场戏是伏尔甘的婚礼,主角是伏尔甘和他的妻子维纳斯。 维纳斯自恃美貌,清高的性格惹怒了众神之父朱庇特。因此,朱庇特将她下嫁给火神伏尔甘。伏尔甘相貌丑陋,还是个瘸腿,为维纳斯所厌恶。 赫伦很快记住简短的台词,戴上金色的假发。 与他演对手戏的,是一位红头发的年轻人。表演师看中了他的发色,认为他很适合火神的角色。 演出很快开始—— 维纳斯披着橘红头纱,端庄地躺在睡椅上,五官影影绰绰的。 伏尔甘蜷伏在维纳斯脚边,嘴里说着结婚的誓词。然后,他掀起了橘红头纱。 他看见了一副极美的五官。 ——只消这一眼,他就硬了。 “世间神界,无有能与你的美比肩者!朱庇特忧虑你理所当然的傲慢,将宝珠掷于泥潭之中!我是铁匠伏尔甘,是你忠诚的丈夫。直到最后一丝烈火燃尽、铁物皆化成锈墟;直到鲜活的世间坠入昏睡、温热的生命永远冷寂。时间终堕进空虚,此爱不堕;实物终蚀为尘埃,此爱不蚀;色彩终褪为黯淡,此爱不褪!” 他低下头,哆嗦着吻上维纳斯的手背。 维纳斯坐起身,把头纱向前一扯,包盖住他的头。 “悲哀已成事实,委屈如长河流进内心。我终究躲不过众神之父的力量!我掌管爱与美,却被迫嫁给不爱的人。从此,我会让真爱只有一份,却只能给一个人;我会让美遍及一切,却只有善于发现的眼才能瞧见……” 维纳斯摘掉头纱,系在伏尔甘脖间,抬手拥抱住丈夫。 观众们乐呵呵地拍掌,朝舞台投掷钱币和干果,这是喝彩的方式。 …… 表演结束,赫伦过了把表演瘾,扯掉厚重的假发。 乌提斯一直等着他,伸手摘掉黏在他肩上的干果皮。 他垂着头,样子有些失落。他困窘地扯了扯毡帽,瓮声瓮气地说:“您好像乐在其中呢,我真的替您高兴……” 赫伦注视着他,忽然问道:“乌提斯,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黑色的,可眉毛是金色的呢?” 乌提斯动作一滞,轻轻咳嗽两声,将毡帽压紧些,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眉毛。 “我年轻时曾金发碧眼,只是现在老了,头发变成苍老的白色。您也知道,金色的染料可比黑色的贵多了!” 赫伦挑起一边眉毛,慢悠悠地出了舞台。 他在路边买了一串烤肉,边吃边走。 两人走回街道,投射下两个比本人更高的影子。 街道越深越窄,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当经过最后一栋民宅,眼前赫然出现一片开阔的黄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