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佟知阳连忙道:“我相信,我相信。”他当然相信,姜梨来桐乡不久,就能让燕京城的织室令短短几日内就赶到襄阳为叶家案子办事。再看她这次要的手令,又是帮罪臣薛怀远脱罪。自古以来,帮罪臣翻案,都格外小心,一不小心就会连累自身,若非底气十足,谁敢这么做,也就因为她是姜家小姐,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姜梨说能做,肯定能行。 “姜二小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佟知阳抹了把汗,“要是贺氏的妹夫丢了官,那是自然的,叶家那些事,就是他们搞出来的鬼,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对姜二小姐,对叶家,那是忠心耿耿!能不能让我这个知府继续做下去,我保证日后一定关照叶家!”他充满希望的看着姜梨。 姜梨面上的笑容收起,淡淡道:“佟大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况且,作为姜家的姻亲,任谁一个人做襄阳知府,我想都会关照叶家的,这一点不劳佟大人费心。况且,现在的佟大人,连这屋里的母子两都保不住,自己还有危险。我能让贺氏的妹夫丢官,至少你不必躲藏着做人,也不必担心佟雨被人杀害,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佟大人还想要的更多,这就过分了吧。” 佟知阳看着姜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姜梨的话并不重,但警告的意味,实在很明显。 姜梨当然不是存心有意要帮佟知阳,对于她来说,和成王绑在一块儿的右相,迟早也是她的对手。贺氏的妹夫是右相的人,除去对她来说,也只是顺手的事。只要回到燕京,将叶家的事散出去,那位钟官令,自然有麻烦。官场上的人,姜梨不认为老奸巨猾的右相会讲道义,还要为一个钟官令去周旋。 至于佟知阳,一个曾经听命他人去陷害叶家的知府,她是绝不会给对方第二次机会的。如今整个襄阳城都知道叶家和姜家的关系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糟糕,无论新的襄阳知府是谁,总归会对叶家客气几分,还真用不上佟知阳的保证。 佟知阳自知理亏,便也没说什么,对姜梨道:“姜二小姐请等我片刻。”起身进屋去了。 不消一刻钟,佟知阳又带着一张官令过来。这官令都是依葫芦画瓢写的,需要佟知阳做的,不过是盖个印章。索性贺氏还没有让他把官印叫出来,替姜梨写个官令,对佟知阳来说只是一件简单的事。 姜梨拿到官令,瞧了一眼,见是能用的,就对佟知阳笑道:“如此,多谢佟大人了。”转身潇洒离去。 佟知阳在后面巴巴的小跑出来,讨好的道:“姜二小姐,钟官令的事……可别忘了啊!” …… 拿到官令,阿顺奉命来接姜梨回叶家。叶明煜安顿好了桐乡的百姓,已经先回去了叶家。桐乡这么一大帮子人进襄阳,自然引起无数注目。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叶家这会儿估计还在盘问叶明煜。 叶明煜记着姜梨说的,由姜梨来对叶家解释,便什么也没说,让阿顺来接人。 姜梨就上了马车,先到了叶家。 因着薛怀远和冯裕堂不同于寻常人,姜梨怕出什么差错,便让人将他们几人安顿在叶家院子里。刚到府门口,就见门口的小厮都神情严肃,仿佛叶家出了什么大事,需要严阵以待似的。 见姜梨和阿顺前来,门房立刻冲里头吼道:“表小姐回来了!表小姐回来了!” 姜梨:“。…。” 好像她回来,事情就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似的。 姜梨进了叶家,锦画堂里,叶家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叶明煜被围在最中央,像是犯了错似的耷拉着脑袋。 “说了让你不要惹麻烦,这下可好,你还嫌惹得麻烦不够多,连官员都敢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明轩数落他道。 叶明煜十分委屈,这回可真不是他惹的事。他虽然平日里在外面没少惹事,可从来不参与这些官场复杂的关系,更何况行走江湖,用的都是外号,谁会用真名。可又不能出卖自家外甥女,嗨,真是晦气! 正想着,姜梨从外面进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