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遥抬起头:“为啥。” “不为什么。” …… 姜梨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一个陌生的丫鬟见她醒了,连忙扶她起来梳洗。看到这个丫鬟,姜梨就想到了留在燕京城的桐儿,要知道她被人掳走之前,桐儿为了替她挡刀,胳膊被刀伤到了,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不晓得最后白雪和桐儿是否安然无恙。 她忧心忡忡的梳洗过后,又被帮着用过了饭。软筋散的功用消散了一些,不知道姬蘅后来是不是又找了解药,总归比起昨日来,姜梨能稍微动弹手脚,虽然还是软绵绵的没力气,却不至于动弹不得,什么都不能做了。 “扶我去外面看看吧。”姜梨对婢女道。 那婢女扶着姜梨走到了屋外,这是一间四合的院落,大约是在黄州的缘故,宅院并不是很大,四方里各有一间房,只有一个院子。闻人遥正在院子里,闻人遥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姜梨被搀扶着走近了一点,看见他的身边,围绕着几只肥鸽子,正在啄地上的玉米。 他居然在喂鸽子。 “闻人公子。”姜梨道。 闻人遥背对着姜梨,闻言这才站起身,回过头,看见姜梨,笑道:“姜二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姜梨看了看天,天已大亮,她没在院子里看到其他人,就问:“其他人呢?” “文纪和赵轲还在,大人和陆玑一早出去了。怎么样,今日身子好一些了么?可还觉得没有力气?”闻人遥问。 姜梨道:“好多了,多谢闻人公子关心。” “一句话的事儿,有什么好谢的。真要谢你还是谢阿蘅好了,”闻人遥笑眯眯道:“毕竟昨日是他把你救回来的。” 姜梨道:“国公爷的恩德,姜梨没齿难忘。” “也不必没齿难忘,道个谢就好了。”闻人遥不以为然道,又看到了姜梨的脸。姜梨今日早上就没有戴面纱了,那面纱戴起来不舒服。且她看到了自己的脸,果然如姬蘅所说,红色虽然还有,但比起昨日来,消退了一点点,颜色有变浅。想来掳走自己的那两人除了给自己吃软筋散以外,这种致人生红斑的药也在一直喂她吃。等不再服用那些药后,红斑就慢慢的变浅了。 “这红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闻人遥道:“姜二小姐一直留在这里也好,黄州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人认识你。等你脸上的痕迹散去后,再回去也没人知道。要是现在就这么回去,燕京城的人看到了,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哎,”他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人言可畏啊,还是躲着点好。” 姜梨觉得这人真奇怪,分明是走的奇门遁甲一派,却浑身上下充满了烟火气,没有一丝高人的风范。不过,这也许就是他们“扶乩门”的过人之处? 姜梨不明白。 只听闻人遥又絮絮叨叨的道:“说起来,阿蘅那么个挑三拣四的人,昨日看见你的脸这般,居然不曾嫌弃,还把你抱回来……”他看着姜梨,眨了眨眼睛。 姜梨被他盯得一脸莫名。 “姜二小姐,你是不是喜欢阿蘅?” “什么?”姜梨讶然。就算按照闻人遥方才说的话,接下来好像也该是“阿蘅喜欢你”而不是“你喜欢阿蘅”吧?这闻人遥说话颠三倒四的,简直让人猜不透下一句他要说什么话。 姜梨性子好,只得耐心的回答他:“国公爷救过我的命,我感谢国公爷,拿他当朋友。其他的就没有了,还望闻人公子慎言。” 这种温柔的“慎言”对闻人遥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只是很认真的,仿佛十分困惑似的道:“阿蘅不是一个喜欢亲近陌生人的人,就算他亲近的、身边交好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除了我以外,个个不是省油灯。” 姜梨:“……”这话要是被司徒九月陆玑他们听到了,也不知道闻人遥还能活的到几时。这人这般作死,还不如早些给自己算卦,瞧瞧那一日把自己作死了。 “姜二小姐你不一样啊,”闻人遥道:“你可是个好人,阿蘅居然会对一个好人这般好,这就奇怪了。你说你不喜欢阿蘅,怎么可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