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从此再也没出现过,天灯镇却阴雨绵绵不绝了三月之久,久久不息。 传言李家的闺女李幼烟淋了场夜雨,从此大病不起,又不知从哪得来的稀世珍珠,磨了面和着药咽下,身子才好了些。 而这场大雨,有人道是天灯镇惹怒了河神瑞溪,引得天降大雨,让天灯镇今年发涝灾,颗粒无收。不少人带着贡品去河神庙进献,才跪拜了出来,贡品就全被砸了出来,丢得烂七八糟满地都是。 许久才有洪亮如钟的声音从河神庙发出,道:“尔等愚民,速速献上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少女为吾的新娘!” ☆、河神瑞溪 天灯镇地镇长一怔,众人推来算去,才发现只有李家地闺女李幼荷才符合,可是李幼荷自小与苏堇旭指腹为婚,下月就要完婚。 一时间,天灯镇的人都犯了愁,可没等他们再犹豫徘徊,河水不断上涨,一连淹没了数块农田,不少玩水的小孩子被冲入汹涌地激流中,丢了命。 这时原本犹豫的人们脸色都变了,眼见着大雨不歇,命案不断,再也没有人去在意李家那一个闺女的幸福。 出嫁那天,李家的女儿一袭鲜红的嫁衣,待坐家中。人们集结着跑到李家闹事,又哭又喊,原本和蔼温柔的脸渐渐狰狞而凶狠。 苏堇旭一身丧服拦在花轿前,掀开轿帘,看着已经木然地没有表情的新娘,颤着声音跪下去道:“幼荷,我们有缘无分,你......放了我吧。” 呲地一声,他抽出一把长剑迅速抹了脖颈,血溅白菱,溅到李幼荷火红的嫁衣上。 李幼荷痛苦地十指深扣入掌心,许久沉声道:“起轿。” 喜婆一愣,瞧着苏堇旭的尸体颤巍巍地问道:“新娘子,这是要去哪?” “河神庙。” 花轿里的李幼荷,盈满泪水,抽出一把尖刀狠绝地插入身体,血液嘀嗒,缓慢地流出火红的花轿,一路留痕,唢呐声声震天,一路送到了天灯河中央的河神庙。 河神瑞溪一身新郎装,兴奋地在河神庙内走来走去,时不时整整衣冠,又出门眺望着送亲队伍,唢呐声渐近,就像炮竹将他的心脏燃地噼里啪啦地响。 花轿停在河神庙前,喜当场婆喊了一声,无人应答,瑞溪笑着走出来却嗅到一股浓重地血腥味,当场变了脸色,夺步而来,一把将轿帘掀了! 喜婆看到新娘死了,吓得往后跌坐在地。 瑞溪脸色阴冷地伸手去抓幼荷的手,发了疯地源源不断地往她体内输送灵力,怒喊道:“醒来!你给我醒来!!!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看看我!” 许是还没死透,还是李幼荷尚有一口气在,竟真的艰难地睁开眼来,蓦然瞪大了眼,震惊道:“......阿......锦......是你.....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会是你......为什么......为......” 瑞溪眼见着她彻底闭上眼,撕心裂肺地喊道:“不!!!是我!就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幼荷!幼荷!!!不!不要死!你不要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你们全都死!我要你们全都给幼荷陪葬!!!” 河神瑞溪大怒,化为一条透着冰蓝的巨龙腾于空中咆哮,顿时间天灯河河水涨势汹涌,奔腾而出,滔天的巨浪将整个小镇淹没,男女老幼,浮尸千里,无一幸免。 倪浅看着眼前幻境,不由惊痛! 顿时间,铺天盖地幽蓝的水转瞬淹没而来!是幻觉吗?! 直到灭顶地水将她淹没在水底,视线里模糊幽暗,越发呼吸困难,一串串水泡从口中离开向上飘去,她方才慌乱了阵脚!靠着一丝求生意识,她回头努力向着隐修的方向抓去,“隐....隐修......” 隐修看着眼前深陷幻境突然昏厥的倪浅,迅速出手将她横抱起来,抽剑隔空凌厉地画符念诀,挥剑扫去,喝道:“怨魂现身,还汝夙愿!破!”随着剑气之处滔天的白光如浪横扫而去,气势如虹。 倪浅胸腔中那股子窒息感渐渐散去,挣扎着站起来,双眼朦胧之间,看到了抱着自己挥剑念诀的隐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