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愣了愣,随即推开了他,转过头就要跑进何府,脚下又被绊了一下,金厚生地扶住了她。 “我……”雨柔在第一眼见到金厚生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是被何震骗了,“我已无颜再见你……金侯爷……” “雨柔,我知道你是被骗了……” “金侯爷,放手吧,我再不回去,他们会起疑心的……” 金厚生不情愿地放开了她,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挺着大肚子,走进了何府。 此后金厚生也有偷偷地去找过雨柔,想要带走她。 雨柔只是哭着对他说:“我已经是人妇了,纵使金侯爷您不计前嫌,我也不能接受,况且我已经有了何家的骨肉……” 金厚生每次想到雨柔,都心如刀割,只能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只要雨柔现在过得好就行……只要她过得好…… 几年后,金厚生便听到了雨柔离开人世的消息。 那是雨柔刚生下孩子没多久,愧疚感如同一个黑洞,不停地吞噬着她,她的良心始终备受谴责。 厚生他知道孩子的事情吗?他知道我们的孩子被送到布店那里寄养了吗?为什么厚生他不责备我?哪怕骂骂我也好啊!也不用让我现在这样自己折磨自己。 “娘,你怎么了?”孩子抬头看着雨柔。 “没事,娘没事……”雨柔硬生生地把眼泪给憋了回去,低头织着手中的流苏。 “娘编的东西真好看!” 雨柔笑了笑,屋子的门帘是自己编的,被何震的小妾看中了,非要让她给编一张更大的床帘,为了这个床帘,雨柔每晚都点着蜡烛干活,很晚才睡。 “孩子……”雨柔看着笑得单纯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娘对不住你……” 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却连个名字都还没有,在这何府,根本没有娘俩的地位,下人都直呼孩子“小二子”。 面对这种境遇,雨柔却骗金侯爷,说自己过得很好。 “孩子,”雨柔拉过孩子的小手,一如既往温柔地笑着,对他说,“若是你以后遇到心仪之人,千万不要放手,多久都要等待……” 第二日,雨柔上吊了,所用的绳子正是那编床帘的材料。 直到雨柔死后,何震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没起名字的儿子。 “那就叫何思吧。”何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谁又知是真思还是假思呢?谁知是“何苦相思”又是“何必相思”呢? 何思自己相信是前者。 但对何震来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百般好,一旦得到了,便如那穿惯的破衣服,不再新鲜。 得知雨柔的死讯后,金侯爷震惊,又偷偷查到了雨柔是自杀,金侯爷疯了,多少次他都想拿着刀冲进何府,恨不得将何震碎尸万段。 不是说过得很好吗?过得很好为何自缢?雨柔你又是何苦骗我呢! 金侯爷想为雨柔报仇,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命。 但是还不行,金侯爷想到了远在江南的儿子,要复仇,至少要等到孩子成年,可以继承爵位的时候…… “……您还好吗?” 一声轻柔的询问让金侯爷突然回神,他想起来了,他现在是在万府,眼前的少年面容俊美,金侯爷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我……没事。” “您是府上的客人吧,看您在这里站了好久了,没事就好。”少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金侯爷不自觉地伸出手,想去抓住他。 那少年的音容笑貌,像极了雨柔。 回到金府后,金侯爷叫来了一个仆人。 那仆人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对大眼睛,透着一股天真劲儿。 “我知道,”金侯爷说,“你的一家人都在我府上做事,现在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