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道视线,在他刚有动作时,就立马转了多来,许从一低垂着眼帘缓慢抬起,撞进一双直视自己的深邃瞳眸中。 男人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股力量,似乎将许从一整个身体都给缠缚住,呼吸在喉咙底,微有窒意,许从一嘴唇蠕动,嗓子眼顿时觉得干涸地难受。 他适时将视线挪开,小心翼翼下床,身躯稍有摇晃,抓着床边稳住身形,床边放着一件衬衣,未及多想,就拽过来往身上套。单手扣了几颗扣子,随后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看到挨着玄关处低矮的柜台上放置有瓶装的水,他一手扶着墙壁,慢慢走过去。顺手拿了最边上的一瓶水,刚想抬另一只手臂起来拧开盖子时,肩膀顿时一痛,他平静的表情刹那间有变。肩膀的痛蔓延到整条手臂,哪怕什么都不碰,痛感依旧不容忽略。 低垂着眼帘,许从一盯着水瓶里透明荡漾的水,他背脊并不完全挺直,而是略有弯曲,整个人,从后方,都散发着一种无端的脆弱和无助,像受伤的幼兽,孤寂寻求不到帮助。 阚铎那么看了一会,随后自沙发间起身,走了上去。地上铺陈了暗色的地毯,但渐近的脚步声,还是慢慢进入许从一耳朵里,他没有动作,由着阚铎靠上前。 阚铎站在许从一身后,两臂掠过他手臂到前面,将许从一手里握着的水瓶给抽了过去,在擦一声暗响里,瓶盖拧开,许从一眼眸晃了一晃,去拿开了盖子的水瓶,不过手立马轮空,水瓶却是被阚铎举到了他嘴唇边。 阚铎身体和许从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任何部位相碰,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将许从一整个人都给环在怀抱里,许从一想躲开,前面是矮柜,背后是阚铎身体,而左右两边,更是被阚铎的手臂给封住了路。 他用舌尖舔.舐了一下嘴唇,算是勉强的润泽,这样自然解不了渴,无声犹豫了两三秒,许从一张开嘴,瓶身被阚铎握着,缓慢倾斜,冰凉的水立刻流进了口腔,许从一喉骨上下滚动,呑咽着像是渴求已久的水源。 “作为第二场测试成功的奖励,他们这次给了一天时间的休息。”阚铎眼睛盯着许从一粉色的唇,在他耳边说道。 许从一一口喝了约莫半瓶水,他暂时停下,阚铎将瓶子拿开,一滴水来不及呑咽,顺着许从一突起的唇珠滑落了下去。 许从一扬手准备抹去,有人比他速度还快,泛着凉意的手指在他下颚上掠过,许从一跟着扭过身,随后就见到阚铎将沾了滴水珠的手放进了自己嘴里,他眼睛直直盯着咫尺间的许从一,舌头探出,将那滴水给勾了进去。 其中的情.色意味似有若无,许从一眉头拧了起来,他浑身戒备的看着阚铎,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就算他没有受任何伤,都不是阚铎的对手。 若阚铎真的想做点什么,他只能受着。 阚铎从许从一忽然就微瞪的瞳孔里读取到了对他的抵触,他只是下意识的行为,看许从一喝得那么急,好像这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加了蜜糖一样,他之前喝过一瓶,自然知道里面肯定没有加蜜糖,就是想试试。 果然,水是甜的。 沉默在空气中间发酵,许从一心脏跳动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两分。 为了不让这种也许是昭示着某些事开端的气氛,继续蔓延下去,许从一顺着阚铎说的话问:“一天?都在这间屋里?” 第一场测试和第二场之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