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橘很快敛起情绪,笑着蹲下身接住飞扑入怀的九儿。 注意到她头上戴着的红色蝴蝶结发卡,不由得弯着眼睛赞叹道,“这个蝴蝶结好漂亮啊!” “因为今天有客人呀,所以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九儿甜甜地笑着,又凑近陆橘耳边,神神秘秘地道,“听说是姑姑的男朋友哦!” 慕倾袂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目光温和地落在她的脸上,“已经完全好了?” “嗯……” 陆橘起身,手抚了抚左脸。 剩下的纱布也在昨天晚上拆掉了,兴许是用的药膏疗效好,她的伤口也恢复得相当快,而且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慕倾袂看着她完好无损的侧脸,眸底滑过一丝欣慰。 那瓷白的脸蛋仿佛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白皙,透着健康的红晕。 看上去,手感颇好。 慕倾袂右手微微抬起,像是要去触摸陆橘的脸,注意力全放在慕倾袂身上的陆橘立刻敏锐地发觉到这一点,忽地俯下身去,不着痕迹地躲开去,旋即拉着九儿从慕倾袂的身边走过,与他擦身而过。 “今天不是有客人来吗?我们过去吧。” 九儿被陆橘牵着,乖乖地跟着陆橘走,只是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陆橘。 慕倾袂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而后也转过身来,幽深的黑眸落在了陆橘的背影上,眸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刚才,是他的错觉吗? 陆橘在躲他? 慕倾袂走回沙发前坐下,重新在沙发上落座,慕凌菲已经带着林非禹进来了。 女佣将茶点奉上后便离开了会客室。 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五个人。 林非禹察觉到慕倾袂的眼睛扫过他的手臂,却也不提昨天发生的事情,只如同初次拜访一样与慕倾袂寒暄,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自称是慕凌菲的男朋友了,只说自己是慕凌菲的朋友,知道凌菲又回帝都来,所以特意带着礼物过来拜访。 陆橘在旁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明白林非禹为什么一会儿说他们是朋友,一会儿说他们是男女朋友,现在又说了回来,却也没有插嘴,只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其实,我跟凌菲还是大学时期的校友呢。” 林非禹说到从前,温润的眼底溢满了柔和的光芒,慕凌菲原本百无聊赖地歪做在一旁,听见这句才坐直了身体,颇好奇地扬眉,“是吗?可我怎么不记得你?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我昨天晚上睡不着,翻看从前大学时期的历史校册,里面记录了一些优秀学生照片和名字,其中就有你,”林非禹看着慕凌菲缓缓说道,眉宇里满载着笑意,“还真是可惜,你比我大了两届。” 慕凌菲不动声色地翻了一个白眼儿,暗恨这个人说的话里字字句句全是陷阱。 她才不想问林非禹昨天晚上是因为什么睡不着,更不想跟他一起回忆大学时期。 因为她的大学时期,全都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程铭。 想到过去,慕凌菲的眸光变得微微黯然,林非禹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又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从前是校友,现在是同行。” 两个人都是律师。 慕凌菲白了林非禹一眼,懒懒地开口道,“学校就是政法大学,毕业当了律师也不稀奇吧。” 言外之意,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缘分。 她说的话,林非禹自然是不敢反驳的,当下笑道,“说的也是。”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林非禹也没有唐突地问及陆橘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的,偏偏还能不冷落了她,时不时谈及一个女生们最有权威回答的问题,论及心窍,大概可以比肩七窍玲珑心了。 期间林非禹看见慕倾袂方才阅读过的那张报纸,上面报道了南方受灾的现状,和救灾物资稀缺的情况,有些慨然地开口,“这些受灾地区的人还真是可怜,只是还是有些人看不见他们受的苦,连救灾物资都要私吞。” 听见这句话,陆橘不免震惊。M.IyIgUo.nET